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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尚眸子一眯,道:“好女,你总有些不必要的柔软心肠。此二国出兵,一来保留了周原兵力,二来重创鄂军,如何有「白白送命」一说?欲成大事者,天地也为我所用,遑论区区兵卒?他们死在战场之上,本是荣耀。”
眼见妚姜震惊,他将杯子放在桌上,轻快说道:
“无论如何,鄂军必亡,下一个,就轮到有崇。”
【📢作者有话说】
共储:原来我是炮灰
虞猛:原来我也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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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阉狗。
116?冷露无声血挂甲缨
◎山月藏行兵沉原野◎
才刚到日出之时,崇狴便已起身,去向牢笼看望崇虓暴。
关押犯人的笼皆是矮笼、短笼,坐不得,卧不得;
犯人蜷在其中,只得犬般卷着四肢。一日便四肢酸痛,两日则麻木失觉。
烈日之下,崇虓暴本就被晒得奄奄一息,如今知晓自己将被关至战停,更五雷轰顶,肝胆俱裂,嘶声道:“伯父从来待我极好,竟真要如此狠心?!”
守城时日无尽,他在这里怕是要卷到四肢断掉!
崇狴看着儿子受苦,早已泣涕,又失望怒骂:“憨鹧!我早劝过你,战事当前,你当管住手爪!怎可因一时贪婪,害自己沦落此等田地!”
崇虓暴只急道:“父救我!我、我也是遵从父命,才不过留用了二石!我、我极冤屈!”
崇狴闻言,险些抽倒。
眼看父又要劈头骂来,崇虓暴却早已心灰意冷,“罢罢,父,我知你恨我。如今我活不得了,不若早备棺木……”他眼角流下泪来,“只可叹我与妻无有子女……”
崇狴顿时痛极,褶皱老手在笼上拂过,“莫说不祥之语,我再去求君侯,先为你换个高笼。”
“父,”他忽地侧过身来,眼珠四下转了转,这才压低声,“如今,若父能引西伯侯来,不正是大功一件?还可趁机将我救下……”
崇狴眼神一沉,低声道:“暴,我说过,崇国与周原世代仇敌,此事休要再提!且如今守城森严,粮草充足,周军绝熬不过我们。”
“可、可若父可焚了粮仓……”
“暴!”崇狴已站起身来,大怒,“你甚荒谬!”
说完留下酒食,不顾崇虓暴在其后苦苦哀求,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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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莒国襄助,共、虞残军尽被屠戮,虞猛被伐,其头颅被用来祭旗、也祭死去的鄂军亡灵。
尸首堆叠成座座小山,一应焚烧,空气中肉香弥漫,随即渐渐转为焦枯之息,颇为难闻。
鄂顺清点兵马,果然是突袭伤亡最多,有千人之数;就连他的战马也被咬开了一半耳朵,血将黑色鬃毛染红粘连,正愤怒地喷着气,暴躁刨着蹄子。
“携羽,吁,吁——”鄂顺抚摸着它,一遍遍安抚,“你不停住,我如何为你上药?”
莒军的首领趁机走来,叉手行礼道:“公子大驾,我营救来迟,万望恕罪。”
鄂顺回身,不露痕迹将她打量一眼。
这领头之人皮肤棕红,高大健硕,发编成辫汇总在头,又抹黄泥封住。如今,抹的黄泥已干燥,盔般箍在头上。
她衣上绣着莒叶形状,足上裹着牛皮短靴,鼻孔如牛,鼻中更嵌一半尺长牙,正是莒国装扮特色——
牙越长者,越是尊贵。
鄂顺此时已知她名为「苁」,虽具体官职模糊,但其所持铜锤烙印也是「亚」中嵌着「苁」字,便知亦是武官,遂道:“今日多谢亚苁相救及时。”
苁爽朗一笑,“哪里需谢,只恨来迟,倒叫公子折兵。”又说,“公子,若不嫌弃,今夜去国中歇息可好?我国从未来过公子这般贵客,定要以美酒相待!”
鄂顺并无有迟疑,只摇头拒绝,“不可,我手中兵卒近万,人多事多,我需在此处统领。”
苁再劝,“但公子彻夜苦战,也该歇息。我国中有行馆嫽奴,酋长更要设宴款待。公子何妨携亚官一道去,也好稍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