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惊慌,抬头看去,偏夕阳下妲己笑得明媚,似是浑然不知他感受。
只裙摆一荡一荡,腿根若隐若现……
又是一下踩过,他差点低吟出声来,既恼她恼得牙槽咬紧,但身上更酥麻发痒……从未这般异样过!
狐狸悄悄知会妲己,“二十个时辰,彪现下里红得似块猪肝。”
它当然知道,妲己是故意的。君不见彪子狼狈至极,胸肌起伏,在冷水里也一身红,攥着她的脚踝时,拇指又不自觉地在她脚踝肌理摩挲,表情茫然又迷恋。
狐狸极担心他要就此亲吻上去。
偏好,嫕唐走上前来,关切问道:“大祭司,听说今日你去断事,又遇刁人?”
妲己笑答:“无妨,戍卫早有准备,并无人伤到我。”
嫕唐仰望着她,很是崇拜。
如今大邑之内断事,别的巫想去也无人请了,大家只信服妲己。
嫕唐还因为曾经因为是她的御戎,沾了「仙气」,家中陶罐卖得极好!
“那便好,”说到这,嫕唐还不好意思,“本说欠你人情,却总无机会还……过两日,我再酿好酒送给你……”
说罢两人又闲话一阵,秀也一脸崇敬,上前来与她私下说几句,喜不自胜,这才与众人离去。
而妲己的脚,仍在水下踩着……
桶里,一向跋扈的彪低头咬着手指关节,急促低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萤光雪白的小腿仍在踩动布料……
他死死盯着……
她不觉得绤布硬得硌脚吗?
他被踩得有些疼,但又不全是疼,只觉得想吻上去,手却死死攥在膝头,拼命克制……
不自觉地,握着脚踝的手用力,身子似乎是因寒冷而颤抖,只盼她踩得更狠一些。
酷刑之下,几乎立刻就到了失控边缘——
脑中闪电划过,白光一闪,琴弦骤断,“噔”的一声凌厉余响,抽得脑仁也嗡嗡回声。
他身子剧烈一抖,难以置信,表情又透露着一丝恍惚的虚无。
水流过桶中,潺潺簌簌,将隐秘冲散,无一丝痕迹。
崇应彪喘得厉害,许久才听到妲己在唤他:“喂,喂,怜怜,发什么呆?”
他一脸茫然,脑袋空洞,竟不知身在何处。
夕阳红光璀璨中,妲己低头笑望着他。
水声潺潺,似乎发生了大事,又似乎什么也未发生。
妲己的脚趾在他腹上用力点了点,“她们已经走了,你还不松开我?”
崇应彪浑浑噩噩的,被妲己送回了府邸。
脑袋里烟雾蒸腾,热浪滚滚,总是走神。
他还听到妲己在问:“踩疼了?谁叫你捏我脚踝,我那里怕是青了。”
还笑话他:“这也要记仇?怎不说话?”
不是的……
正是因为知道发生了何事,所以不敢开口——不知如何开口。
不是因为被踩疼,而是……
真难以启齿……
心底羞耻又悸动。
若不是在水中掩去,他大约要直接投身洹河做个老鳖,永不出壳,永不上岸。
“彪,你到底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