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绿越发感到煎熬,不知道自己要被晾多久。
“小叔,茶要凉了。”
合上的文件夹放入书橱。
沈序秋转身,在真皮椅坐下,懒懒散散不动声色地睨她,仿佛在打量一幅裱在相框里的画,目光赤。裸毫不掩饰。
语气平静:“身体好点了么?”
池绿没想到他会先问她身体,好似没有拦截出租车那点嫌隙。
她嗯了声:“好多了。”
“中药喝了?”
“没有。”
她有点心虚,当时吃了晚餐立马打车回学校,梅姨让她等一等,那中药小火煨了三个小时,还要再煨半个小时,喝了药再回去,她不想等便婉拒了。
沈序秋拨通案面的内线电话,让梅姨把中药端上来。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
他点了支烟,打火机随手扔案面,不紧不慢地抽,英俊的面容在水晶吊灯亮白的氛围里尤其冷漠。
“送你一套学校附近的房,你选个喜欢的,搬出来住那。”
不是商量,直接是命令的口吻。
池绿不由自主地屏息,眼瞳诧异。
昨晚让她住别墅,她因距离太远拒绝,他也答应了,现在直接让她在学校附近选一套喜欢的房,住那。
搬进去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捏紧了衣摆,呼吸不畅。
她也听过不少学校里漂亮女孩被富豪包养的事情,当八卦听听就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还是被她口中的小叔养着。
“那要住多久。”
她嗓音有些抖,脑子一片混乱,开口就是问时间,即使做他见不到光的情人总得有个期限,有个盼头。
“还没住进去就想着搬出来啊?”
“不是。”池绿咬唇,将难以启齿的两个字说了出来:“就算做情人,也有个时间限制,不是吗?”
沈序秋冷笑了声,重复那两个不顺耳的字眼:“情人?”
他瞧她因病苍白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我没这个癖好。”
一字一句强势又笃定地宣布:“做你男朋友,跟你谈恋爱。”
“无限期。”
本来想着她年纪小,不着急,温水煮青蛙慢慢养着,他也有这个兴致养。
养宠物不也是这个道理么,刚带回家时怕生躲着,养着养着就蹭上来,挨着不肯走了,非得摸摸它的脑袋才不哼唧。
但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和他那好侄子都好到涂指甲的地步,电话不接,一声不吭先斩后奏离开。昨晚那点温情全部随着太阳升起消失殆尽。
可,黑夜总会降临的,不是吗。
养女人还是跟养宠物不一样的。
得把话撕开了,揉碎了,全部摊开摆在她眼前。
不给她退路和别的选择。
得标上他的印记。
得让她知道她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池绿心底像突然落了场大雨,凶猛的水排挤不出去,泡得她心口发胀。哪里有人是这样强制做人男朋友,强制跟人谈恋爱的。下达通知似的。
谈恋爱又不是去他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