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也顾不上闲聊,依次上前领了一瓣。
就在众人分食寒瓜的时候,盛锦水也核对完了此次送来的香材,回身关上房门,落下铜锁。
刚将钥匙放进袖中,熏陆就朝她高声道:“姑娘,快来吃寒瓜。”
她刚走近,短工们就放下手里的寒瓜,纷纷开口叫人。
“你们吃吧,我这还有事,就先回去了。”盛锦水笑笑,让她们不必拘谨。
盛锦水要走,苏合和熏陆自然不会留下,连寒瓜也顾不上吃了,赶忙快步跟上。
只是三人还未出门,便被一伙人拦了下来。
盛锦水微讶,立刻认出领头的正是吴家老夫人。
在她身后的苏合熏陆对视一眼,心道这难道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在吴家时,盛锦水尚且不怕她,何况此时是在作坊,她自己的地盘上。
看着面前叉腰的吴老夫人,盛锦水一挑眉,“这是何意?”
“你凭什么不给我儿供货!”
好没道理的一句话,偏生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盛锦水垂眸,此前吴辉来时提起过家中近况。
也难怪吴老夫人如此急切,眼看着生钱的金山银山要没了,不急才怪。
再看气势汹汹的一家人,除了吴老爷子和家中小辈,竟悉数到场。
两家闹成这样,盛锦水自然不会忍让,“既是我的东西,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与你何干。”
“你们这些姓盛的就是忘恩负义,”比起那日,此时吴老夫人的火气明显更旺些,“要不是我儿辛苦将你的货带到奕州,这什劳子的破香丸哪能卖的起价。眼下你说不给就不给,我不准!”
真是胡搅蛮缠!
本想反驳几句,可看吴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模样,盛锦水反倒冷静下来。
见自家姑娘被为难,熏陆挡在盛锦水身前,牙尖嘴利地回击,“用得着你家好大儿把货带到奕州,嘴不哑耳不聋就上外边打听打听,多少商户求着我家姑娘出货。要不是看在安安姑
娘面上,就那三瓜俩枣的我家姑娘还瞧不上!”
能让吴家人登门撒泼,看来此次真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盛锦水想了想,决定再加一把火。
“想要拿货?好啊,让吴辉捧着十倍的银钱来求我。”她做生意向来公道,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叫高价。
听到这话,吴老夫人当即坐下,拍着大腿哭喊起来,“十倍?都来瞧瞧这黑心肝的奸商!是要逼死老婆子一家啊!”
盛锦水懒得听她唱戏,让忠伯先将作坊大门关上,别被扰了清净。
大门合上,盛锦水便领着苏合熏陆径自离开,连余光都未曾停留。
一哭二闹三上吊。
见哭没用,吴老夫人倒也干脆,立刻止了哭声,在孙氏和李氏的搀扶下起身。
她慢了一步,吴老大和吴老二可不慢,三两步又追了上去。
见他们挡住自己去路,盛锦水都快被气笑了。
吴家上下好几口人,竟连一个脑子都凑不出来。
还真当自己是在和市井里的小贩讨价还价呢,以为只要脸皮厚,纠缠个几句便能省下几个铜板来。
熏陆同三娘子学过武,见两个比自己高壮的男子挡路竟也不怵,摆开架势就要动手。
好在这时,吴辉大步跑来,边跑边喊,“别动手!”
在他身后,则是肃着张脸的吴老爷子。
吴老爷子被气得脸红,“在家闹还不够吗?这是做什么!我吴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见他来了,方才还要儿媳搀扶的吴老夫人一个箭步上前,全然没了原本的羸弱模样,“丢什么脸!要不是你没用,孩子们何至于闹成这样。”
一家人吵得正凶,也幸好此地偏僻,否则这场闹剧只会引来更多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