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镜滢写字的手一僵,抬头瞟了楚裕言好几眼,不情不愿过去。
“殿下有何吩…”
她话未说完,被人抓着手腕往前一扯,跌坐到一人腿上。千镜滢吓了一跳,就要站起来,被一双手臂牢牢箍住。
她做贼心虚,“作……作甚?”
一只茶盏递到唇边。如果千镜滢没记错的话,这只茶盏是楚裕言喝过的。她目光闪了闪,正对上楚裕言漆黑的眸子。尚有余温的茶水流入口中,她被迫仰着头,几滴茶水未留住,顺着唇角滑下。被布有薄茧的指腹拭去。
千镜滢没躲掉,硬是把剩下半盏茶都喝了下去。她双手抓着他腕,生怕他一下子灌进来。
那只羊脂玉般的手腕上,暗浮着青筋。
茶水里加了蔗糖,甜得发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千镜滢一时庆幸自己加得是糖霜,不是别的什么。
“好喝吗?”
这个姿势实在危险,千镜滢觑了楚裕言一眼,磨磨蹭蹭点了下头。楚裕言闻声笑了,又提起茶壶。千镜滢听到水流声,背都直了几分。
果不其然,楚裕言倒完一盏茶,再度递到她唇边。
千镜滢头往后靠了靠,头顶正蹭到他下巴,她试图婉拒:“妾……妾身喝不下了。”
楚裕言未应,又将白瓷茶盏逼近几分,茶缘磕到齿贝,千镜滢微微启唇,茶水灌入。眨眼一杯就要见底,楚裕言突然收了手。
茶盏碰到桌边发出声响。原本雪白的杯沿沾上嫣红的口脂,平白生出几分旖旎。
千镜滢眼里蒙上层雾气,也不知是呛得还是被水汽蒸得,殷红的唇沾上一层晶莹的水渍,半合未合。她喉咙被糖水浸得有些发紧,声音都哑了几分,“可……可以了罢?”
楚裕言眸光微黯,揽在她腰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千镜滢没忍住往里瑟缩了下,头顶传来声音,“知道错了?”
千镜滢低着头不说话。下一瞬下颌吃痛,她被迫仰起头,一只唇压了上来。
“唔……”湿润得舌长驱直入,啮咬,啃食,辗转反侧,碾过每一寸,直到气息缠绵,交融。
千镜滢靠在他怀里喘着气,胸膛起伏,唇瓣一片殷红。她双手拽住他肩上的衣料,整洁的衣袍被蹂掠得不成样子。
“错了吗?”
千镜滢大脑发晕,先前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结果到了要与人分辨的时候,愣是撑出点力气。
“殿下自己说……加饴糖使食物变得甘甜,方显尽心侍奉。”
这话出口,未等到回复。就在千镜滢以为楚裕言被气得哑口无言之时,一只手挑开她衣带。
她肩上一凉,外衫被挑下一半。
千镜滢心下一惊,及时将剩下那半拉住,警惕地看着他。
“不是要尽心侍奉吗?光这样可不够。”
要死了。她不过在他杯子里放了点糖,却不想这人竟如此小气。前几次给她留下心里阴影,千镜滢登时如同被捏住了脖颈的喜鹊,半点叫不出来。
二人僵持,最后千镜滢实在受不了,扶着他的肩在他唇边轻轻点了一下,声如蚊呐,“可以了罢?”
他伸手摁住她后脑勺,不让人退,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不够。”
这个姿势不上不下,千镜滢腰酸得不行,索性心一横,勾住他脖子,再次贴了上去。她竭力体现自己很熟练得样子,伸舌稍稍舔了下他唇,结果耳尖“蹭”得一下通红。
楚裕言身上滚烫,气息被搅得杂乱无章。却也只伸手贴住她后腰,由着千镜滢动作。
千镜滢觉得度秒如年,不知磨了多久,久到脑袋有些发晕,她脸埋在他肩上,语气都绵软下来,“行了吗?”
她没等来回应,屋内沉寂得让人有些心悸。千镜滢
悄悄瞥了眼楚裕言,却不想正和头顶视线碰上。漆黑的眸子,眼尾染上几分旖旎的殷红,瞧着有些危险。
千镜滢目光一闪,狼狈得躲开,就要下去。身上那只手忽然用力,将她摁回软榻上。
晚些时候楚裕言倒了些温水给她,千镜滢喝了半杯,还是觉得渴,她迷迷糊糊抱怨,“还要。”
楚裕言盯着她,神情晦暗。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又去倒了半杯。这回他自己先喝了一口,再含住她朱红得唇喂去。
千镜滢第二日没能下得来床。
后面几日,千镜滢除了每日必要的请安,打点一些事务,和用膳外,几乎未怎么出门。便是踢毽子也是拉着朝颜在角落。
今日楚裕言在皇宫处理公务,一时片刻回不来。朝颜便陪着她一同在园子里溜达。午后太阳正大。天气虽已转凉,千镜滢却被日头晒得心烦,脚下的石子被她踢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