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沾了水,绵软得贴在他身上。
他一只手抚上她腰间,千镜滢半梦半醒,觉得痒,忍不住蹙眉。楚裕言停了动作,“我若是要利用,找冯宣月不是更合适?”
“是为
了什么,你不明白?”
千镜滢闭着眼,眼睫扑闪了下。
“他比我重要么?”楚裕言问出这一句,却不得回应。他心迹向她坦明,也非要得到她的回应不可。他伸手捏住她下颌,将她头抬起,含住她殷红的唇。
唇瓣贴合,湿润的舌描摹过她唇瓣。他似是拿出十足的耐心,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千镜滢先是别开脑袋,又被他掰回来。她被彻底闹醒,抬手把人推开,喘着气,含怒的眼睛看他,“要怎样?”
她这句话刚问出,一只手揽过她腰间,她被摁在他怀里。千镜滢挣扎了两下无用,气得朝他肩膀咬去。
楚裕言并未松开,“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千镜滢脊背一僵,齿间力道松了些,又未完全放开。这点力道在楚裕言眼里更像是亲吻。
“我与林冠清,谁更重要?”
千镜滢赌气般不说话。楚裕言突然松开她,一只手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说话。”
千镜滢这会又气又困,但也知道耗下去对她一点好处没有。她压着怒气,不情不愿启唇,“你。”
楚裕言目色稍缓,“你要向我保证,你不会私下里再见他。”
他自认已经退让够多,奈何某些人并不领情,还听信人挑拨。
“凭什么?”千镜滢下颌吃痛。她咬了咬下唇,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知道了。”
“你当初答应过我的。”楚裕言眸光沉沉,盯着她,“你对他余情未了?”
“我对清哥哥没有男女之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满意了?”
楚裕言得了这一句,方松开她,“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见他,免得引人遐想。”
上一秒还是“不能私下见面”,几句话的功夫又变成“不能见面”。千镜滢哂笑,“你怎么不干脆把我关起来,最好谁都不要见,每日只盯着你就好了呢?”
“如此更好。”
他似乎完全没听出千镜滢话中讥讽之意,听语气倒像是真想这么干。千镜滢警惕地看了楚裕言一眼,“我要睡觉了,不要再吵我。”
她往里缩了缩,钻回被窝里。几步动作牵扯到身上,痛得瑟缩了一下,愣是一声没吭。她眼睛刚闭上,一只手抚上她腰间,替她不轻不重揉了起来。
腰上半是酸半是痛半是痒,她下意识拍了下那只“始作俑手”,却被人从背后抱住。千镜滢困得不行,由着他去了。夜里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在腿间,千镜滢觉得难受,蹭了几下,没把那东西蹭掉。耳边传来暗哑,“别动。”
第二日一行人回京。李闻忠杨陵人等被诛了九族。连带着将冯家等人下了大狱,太后被软禁宫中。
林冠清回到京城,做了翰林院编修,每日负责撰书整理书籍。
千镜滢从那日起,便没怎么主动找楚裕言讲过话。楚裕言平日里话本就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个人干坐着。千镜滢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磋磨自己,每日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好不容易回到宫里,千镜滢见到人也是尽量绕道走。结果每次都被人叫住,楚裕言冷着脸要她抄书。这几日刚回京,公务都快堆成山了,往那一叠,能压死人。楚裕言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日,千镜滢也得耐着性子在一边坐着。
一抬头就见到一张沉默寡言的脸。
几次下来,千镜滢也发现了,反正每次都躲不掉,倒不如行个礼,旁人也捏不出错来。结果楚裕言只淡淡瞥她一眼。
就在千镜滢以为能走了的时候,旁边的太监笑吟吟开口:“殿下说,既然碰见了,便请您一道过去。”
千镜滢面上的微笑都有了裂纹:这人纯属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一本《礼记》,内则篇被她抄了快十日也没抄完。
天色渐沉。用过晚膳,千镜滢坐在书房。今日她难得“虚心好学”了一次,她带着书册走到楚裕言身侧,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裕言拿笔的手一顿,他看了千镜滢一眼,视线复落到面前的奏折上,“这句话让子女平日里准备食物时,用枣饴来调味,使食物甘甜可口。以小见大,侍奉父母需尽心。”
千镜滢“噢”了声,“多谢殿下答疑解惑。”她带着书册回去。
楚裕言看了不远处的人一眼,见千镜滢正低着头,不紧不慢抄着书。他收回视线,抬手倒了盏茶。茶水入口,最先化入口中的是一股甜味。楚裕言眉心微蹙,眉眼中掠过些许无奈。
“你过来。”
第72章对错“不是要尽心侍奉吗?光这样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