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幽幽的,有些清冽,轻轻拂动耳边碎发,弄得有些痒。千镜滢没忍住缩了下脖子,抬眸正对上他眸子,渗出幽幽笑意,如一湾春水,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要将人卷进去。
这姿势让人下意识觉得危险,千镜滢撂开笔,就要起身,被他摁住。
她扭头看他,“我不想练了。”
“你不是喜欢我的字吗?”
她视线飘了飘,“那……那你让我下去,我自己练。”
她话落,下颌被人捏住,紧接着唇上一软,一触即分。楚裕言手未松,盯着千镜滢,直到把人盯得面红耳赤,朝她一笑,“不行。”
千镜滢自知拗不过他,躲开视线。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脊背僵着,楚裕言问:“你很紧张吗?”
笑话,她自然不可能紧张。
“没有,就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
身后的人似是轻笑了声。千镜滢有些气恼,深吸了几口气,不知写了多久,她有些习惯了,又乱动起来,被他捏了捏手,“专心。”
千镜滢坐不住,“我不想练了。”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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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无趣。”
楚裕言忽得松开手,笔“啪嗒”一声落在桌上,洇湿了薄纸。
千镜滢刚一起身,被拽住手臂拉回,耳边传来声音,“那做些有趣的。”
“什么……”她话落,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湿润的唇顺着锁骨一路往下。千镜滢双手都被钳着,她扭过头表示抗议,“外面有人。”
他手掌顺着她后脊一寸寸往下,“小点声便是。”
“不行……唔…”
檐下挂着几盏灯,被风一吹,摇摇晃晃。
许是添了炭的缘故,屋内温度渐升,闷得人渗出汗来。偶有几片雪飘进来,化成水,衔在窗口,欲坠不坠。
千镜滢咬死了下唇,尽量不发出声音。下一秒视线一暗,一根红色的系带绕过,蒙住了眼睛。
交缠的气息,声响,麻意,都被放大。
千镜滢想把它摘下来,下一瞬齿关被撬开,她没忍住出了声,又被人咽下。
屋外风雪渐停。
千镜滢趴在楚裕言肩头,她身上起了汗,窗户未全关,透了风进来,有些冷。她有气无力抬了抬手指,想把系在头上那只发带解下,又被他捏住手腕,指腹在腕间打着旋,一圈,两圈。她觉得痒,要把手抽回,腕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将她牢牢拽住。
她忍不住出声,“痒。”
楚裕言几乎贴着她耳朵,“你那晚是怎么对我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千镜滢被蒙住的眼睛忽地一睁,眼里生出一股不愿面对现实的难以置信。她咬死不承认,“不记得了。”
楚裕言似是早有预料般,只是笑了声,一只手往下游移。千镜滢哼出声,在他耳边道:“我那晚也喝醉了,神志不清,才嘶”她浑身一颤,又被压了回去。
晚些时候,千镜滢沐浴完换了衣服,有气无力靠在床上。楚裕言舀了勺姜汤递到唇边,被千镜滢轻轻拂开,“不想喝。”
楚裕言不知从哪里拿了枚杏脯出来,递到她唇边。
千镜滢眉头微挑,看清是什么,笑了声,“你哄小孩呢?”
“嗯。”
第76章迁就“我有事和你商量。”
她磨牙看了他一眼,把杏脯含住了,拧着眉把姜汤接过一饮而尽。
她原本是想拐弯抹角问一下楚裕言生辰想要什么的,结果羊入虎口。如今被闹了一通,只想躺回被窝睡一觉。楚裕言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出去。
又过几日,千镜滢方得知林冠清开春要被调离的消息。据说是要到顺连任判官。千镜滢不确定这件事有没有楚裕言的手笔,好在顺连是直隶州,林冠清这番过去,还升了半阶。以他如今的处境,调到地方,或许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