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梧良见了她客气了许多,一口一个侄女叫得亲切:“念念,你伯母病得快不行了,我们家远,也拿不出路费,没有别的大夫肯去,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就去替你伯母看看病吧!”
姜芾见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还觉得怪异,可听他哭诉得伤心,她信了几分。
虽然闹得难堪,但他如今态度大改,闹到她门前,她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
“伯母她生什么病了?”
姜梧良摇头:“今早起来就突然呕血,床也起不来了。”
姜芾去屋里拿来药箱:“怎会突然呕血呢,前两日有不舒服吗?”
姜梧良迫切想带她过去,搪塞了一句:“今晨突然这样的,念念,你快随我去,我怕人快不行了。”
乔牧贵与他们夫妇商议,要趁早把这事办了,免得走漏风声。
他把姜芾哄去他家,乔家的人早就在他家候着,将人敲晕在婚书上按手印,直接就可以带走拜堂,当天就办亲事。
他回想乔牧贵许他的一千两银子,好几十亩良田,不禁摩拳擦掌,定要把这事办成不可!
“好,那快些。”姜芾听他这样说,想也没想,连忙关上门跟他走了。
姜枝被关在房里,爹娘已经不让她出去了,说只管下个月安心待嫁。
她打开窗户缝,看见院子里的各处藏了许多乔牧贵带来的人,又想到那日偷听到爹娘他们的话,吓得坐立难安。
她那日听到乔牧贵说要娶姜芾,难道今日就要出手了?
不行,那乔牧贵十里八乡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爹娘真要做主将二姐嫁给他?
其实二姐人也挺好的。
小时候下池塘挖莲藕,总会送她几个;买了麦芽糖,她若缠着,也会给她两个;爹娘赶她出来,二姐还会带她到家里吃饭。
乔牧贵一天到晚是净干恶心事的,这不是要毁了二姐一生吗?
还不如当她的大夫呢。
她在窗前焦急地走来走去,竟果真看到二姐背着药箱跟着爹来了。
她想喊什么,可又怕事后爹娘会打骂她,嘴唇张开又合上。
姜芾踏入门槛,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卷来心头,她顿住脚步。
院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姜枝古怪地站在窗前,朝她挤眉弄眼。
姜梧良见她不走了,回头催促:“念念,快些吧,我这心里着急啊!”
姜芾被他催了几声,背着药箱往前走了几步。
“爹。”姜枝突然大喊,“我们家的鹅跑了!”
那个跑字咬音格外重。
姜芾在她的话语里听出一丝不同寻常,她环顾四周,见水缸后面露出一个人的手臂。
她心底一坠,转身就跑。
躲在院中的人一看不妙,鱼贯而出。
姜芾一介女子哪里跑得过这群武夫,跑到门外的树下就被抓住手脚。
“救命啊!救命啊!”
她被架住胳膊,却不知这群是什么人,只知被姜梧良给骗了。
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个畜生!
左邻右舍听到有人喊救命,纷纷出来看。
却被那膀大腰圆的武夫一瞪:“看什么看?我们是乔家的人,别多管闲事!”
百姓听说是那恶霸乔家,不敢招惹,将头又缩了回去。
姜芾嘴里被塞入一团布条,很快从村口抬来了一顶轿子,她被强行塞入轿中,一路抬出了村。
姜家院里乱糟糟的,姜梧良也帮忙抓人去了,姜枝趁乱翻窗跑了出来,也朝村外而去。
“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