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虚真人脸色难看到极致。
一向敬重这位真人的
田允城此时也目瞪口呆。
真人怎会失策啊!不应该啊!
姜芾将纸传给田允城,“请这位田叔来替我念念吧。”
田允城尴尬起身,展开纸张读了起来。
“小娃娃,你可会腹痛腹泻?”
女童点点头。
妇人眼中登时一亮,只觉不可思议。
田允城看了看翠虚真人,又看了看姜芾,继续道:“可有胃部胀气,今日还呕吐过?”
妇人一拍手掌:“会!也吐了!吃什么吐什么!”
姜芾又替孩子号了一脉,对妇人道:“是痢疾,此处也没有正经医馆,需尽快去医馆抓药,不能耽搁了。周玉霖,你雇的马车能送她们先去县城吗?”
“可以,你们跟我来吧。”周玉霖欲带这对母女上马车,可又担忧师父一人在此。
恰逢温玉与苹儿见他们二人久久不归,眼下也寻来了,见他们过来了,周玉霖便安心领这对母女出去了。
那妇人一步三回头,对姜芾道:“多谢娘子,娘子才是神医啊。”
说罢,又愤愤看向翠虚真人:“我前几日带闺女来看病,这真人看也不看,只说我闺女是撞了邪祟,要我两百文钱买他的符纸驱邪,怪不得这几日也不见好,原来是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妇人眼眶泛红,不敢耽误女儿的病情,骂了几句便牵着人出去了。
田允城一时愕然无言,那位翠虚真人已是想溜之大吉了。
温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回扔,“你在此招摇撞骗,也不知误了多少百姓的病情,不送你去见官,我朝律法何在!”
翠虚真人向田允城投去求助目光。
田允城也不知如何是好。
姜芾见此人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他道:“田叔,可要我替你看看病?看看究竟是煞气入体,命不久矣,还是另有其因呢?”
田允城伸了手过去。
姜芾把脉后,笑了一声:“不过是寻常风湿,挨过这梅雨季就好,我师兄最善看此类病症,行囊里也有药,敷上一帖药草许会缓解一些。”
田允城一听是风湿,喜笑颜开。
温玉已在替他配药了。
“好啊,你敢骗我!”田允城指着翠虚真人的鼻子。
“两锭银买你这破丹,你个黑心肝的骗子!”
姜芾捻起那颗定魂丹,凑到鼻尖嗅了嗅,“这是山楂丸,不过多包了一层糖衣,生吞才吃不出滋味,外面三文钱一大罐,他卖你两锭银。”
田允城当即一拳挥去,打得那翠虚真人鼻青脸肿。又去了自家田庄叫了几个汉子来,将人五花大绑连夜送去县衙。
他冷敷了片刻温玉的药,便觉膝盖至小腿的疼痛缓解大半。
给姜芾赔了不是后,还问他们一行人的来处。
得知他们是千里迢迢从江州而来,要去范阳清梧山寻人,“今日还要多谢诸位神医揭了那骗子的面目,诸位不如来我家田庄住一晚,清梧山险峻,夜里登山阴险莫测,待明早再登山也不迟。”
温玉道:“我们一行四人,外加两位车夫,不知可会叨扰到贵庄?”
田允城摆摆手:“恩人多虑了,我的主家乃是范阳凌氏,田庄偌大,有厢房数十间,绝对算不上麻烦。”
范阳世族遍地,听说主家姓凌,姜芾等人也不曾多想,跟着田允城回了田庄。
田允城回来后,听说那位贵人还未离开,安排姜芾等人入住时还顺带提点他们夜里莫要乱闯,以免冲撞了庄上的主子。
一人选了一间房后,竟还有热水沐浴,热饭热菜也送了上来。
姜芾在自己的厢房喝着牛肉汤,啃着大棒骨,觉得今日这桩事没白管。
这下好了,这一夜别提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