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被人揭穿,他脸上愠怒与尴尬交织,“哪里来的田舍奴,竟敢口出狂言,贫道是鉴镜大真人座下弟子,你对我不敬,便是对当朝国师不敬!”
“当朝国师也是像你这样专门坑蒙拐骗,欺世盗名的吗?”
姜芾可不信,他是那个什么鉴镜大真人的弟子。
骗子,就是个可恶至极的骗子。
可庄子上的百姓被诓骗许久,反而对姜芾这位不速之客心生不满。
田允城以及旁边那位牵着孩子来看病的妇人皆指责她。
“这位娘子,你这是做什么?不得对翠虚真人无礼!”
耳边吵吵闹闹,姜芾心中窝着一团恨铁不成钢的火。
她涨红了脸,“他根本就不会看病,他就是个骗子,他骗你们的钱你们竟还双手奉上?”
“贫道修道,也学过医术,开一间医馆,替百姓看病,何来骗钱一说?”翠虚真人看她不过一介女子,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能将她淹死,越发有恃无恐。
姜芾攥着拳,望了一眼那妇人牵着的孩子。
她一眼看出这孩子哪里不适,何处不舒服。
于是冷哼一声,反问那个冒牌货:“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不单单只靠号脉判断症状,有时也要靠眼睛看。”
“我是大夫,我能看出这位小妹妹得了什么病,这位真人,你能看得出来吗?”
第33章智取范阳施救(女主专场)
翠虚真人迟疑一阵,有些不敢应下。
可转念一想,哪有女子行医的,说不定眼前这女子也是个骗子。
他岂能被她唬住,一吹胡子拍案而起:“贫道行医多年,有何不敢?”
“好,周玉霖,取纸笔来。”姜芾伸出手。
周玉霖解下自己身上的行囊,取了两张纸,两只寻常炭笔。
田允城与那位妇人皆是凑近生疑。
翠虚真人疑道:“这是做什么?”
姜芾铺开纸,扬起下颌:“未免偏颇,你我只看一眼这小妹妹的面相,在纸上写出她的病症,看谁写得准确。”
翠虚真人一听,手心冒汗,如坐针毡。
他这下听这女子的口气也猜出她的确是在医术上有两下子了。
可他哪里会什么医术,他不过就是个骗子啊!
姜芾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激他,“怎么,真人不敢了?是本事没到家,还是根本就没本事?”
周玉霖附和:“就是,有本事跟我师父比比,老骗子!”
“你说谁老骗子!黄口小儿!”
翠虚真人气得红了脸。
结果这田允城好死不死也来捧他,将他高高架起,“真人医术高明,不如就露出真技,让此女心服口服。”
翠虚真人抹了把汗,只能硬着头皮写。
姜芾很快便写完了,等了许久,才见对面那骗子搁下笔。
周玉霖怕他使诈,一把夺过纸:“我来念念真人写的什么。”
“小妹妹,来。”他唤那女童过来,对着纸逐字念,“你可会头疼?”
女童摇摇头。
“身上可会发热?”
女童的娘亲替她道:“不曾,我隔着额头摸过,不会发热。”
“那可会咳嗽胸闷?”
女童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