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站在田里,手里在周而复始地收割着稻子,连连打了几个哈欠,魂还飘在梦里。
干了好一会儿活,乔岳终于精神了,遂放下镰刀走去田埂边吃早饭。
他啃了鸡蛋油饼,眼神却被远处的景象吸引。
——村落的河堤旁,出现了一辆有着精美华盖的牛车。身后又跟了一匹……马。
乔岳凝神细看,原来是两辆精巧的马车。
村里是绝对不存在出现马车的人家,这个时候有贵客来村里?还是说谁衣锦还乡了?
乔岳思索片刻,迟些时候就知道了,他又赶忙着俯下去割稻子。
昨日收割了一整天,一共收割了一亩半多一点的地,还剩下三亩半。
估摸着还得两天半才行。
乔岳闷头割稻子,汗水顺着他结实有力的胳膊滑落,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滚烫带着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过的妇人夫郎停留得有些久,方初月:“……”
他直起腰,走到草垛把外衣拿在手上,他朝乔岳走去,说道:“你把衣裳穿上。”
乔岳抬头看着那轮巨大无比的太阳,拒绝道:“我好热。”
“不,你不热,你快着凉了。”
方初月将衣裳披在他肩膀上,并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确有此事地点头:“果然快着凉了。”
第54章他俩是夫夫
稻田里只剩下三四寸高的秸秆头,草垛垒得高高的,堆在田里。白天人多,秸秆堆在田里不打紧。
村里的老妪在地里弯着腰四处捡谷粒,“这乔二家的真不懂过日子,地里好些谷粒自己不捡,还不打发孩子捡,得亏我眼睛尖……”
老妪人老眼花,捡谷子都得眯着眼睛才能看得见。
旁边用镐头挖秸秆头的妇人闻言,撇撇嘴。
捡了人家地里的谷子,还不说两句好话。她就瞧不上这种人,妇人说:“人家五亩地三个人干,完了今天上午割完最后一点,还跑去给岳家干活,哪稀得这点儿谷子。”
老妪有些耳聋:“什么?”
妇人摆摆手:“没什么。”自己又继续闷声挖秸秆。
他们家人多地少,秸秆头也不能放过,大有用途呢。不像乔家那样,秸秆头原封不动,到时候一把火烧了,图个轻松干净。
虽说秸秆灰也有肥田的作用,但到底不如堆肥来得有用。
费些力气,下一茬能多长些谷粒,何乐而不为呢。
方家一共五亩水田,原有三亩水田,后又从周家手里添了两亩。
方母腰腿不大好,割稻子往往割不了多久就会累得受不住,往年夏收都是方初月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割稻子,方父用打谷机打稻子,而方母则负责在家里看谷子和做饭送水。
三亩水田,方初月他们要收割三到四天才完成。
今年方初月出嫁,割稻子少了一个主力。今年还多了两亩水田,三天过去,乔岳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将将收了两亩稻子。
好在添的两亩水田因为插秧比较晚,长势较差,再长两日也不碍事。
乔岳他们二话不说就拿着镰刀加入抢收中,方父的压力瞬间少了很多。
收割了好一些,乔岳放下镰刀走到方父身边:“岳父,我也来吧。”
乔岳握着一把谷子就往木板上砸,谷粒哗啦啦落在打谷机里,方父看着他两下就把一把谷子打完,不由得感叹。
年轻人,力气真大。
烈日烘烤着大地,炙热无比,连吹过的风都带着烈日的热度。
“哥婿,你像我一样,好凉快些。”方父看着乔岳大汗淋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乔岳磨了下牙,说:“……我不热,我着凉了。”
他总不能和岳父说,是你家哥儿不让我脱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