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次能开开眼界,结果又被搅和了,怎能让她心中不遗憾?
心里揣着这件事,用着膳也没滋味,草草动了两筷子便放下了。
封嬷嬷看着顾姝臣闷闷不乐地停了筷子,以为她还是忧心张孺人的态度,忙开口劝慰道:“娘娘不必担心,横竖咱们长乐阁尽了意,天长日久的,孺人娘子总能明白的。”
顾姝臣嘴角微微扬了扬:“嬷嬷多心了,我倒不是担心这事。只是没胃口罢了,这菜你们拿去分了就是。”
那怎么行?封嬷嬷有些急。顾姝臣明摆着是有心事,前些日子经历了那么多委屈,封嬷嬷当时,满心以为顾姝臣会消沉一阵子,谁想她只是歪在里间哭了一场,擦干泪来一切照旧。她便感慨顾姝臣不愧是天生的娘娘,怎么眼见着要柳暗花明,娘娘反而消沉了呢?
再尊贵的娘娘,放在封嬷嬷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她心中一急,只得搬出太子殿下当救兵:“娘娘辛苦了这些时日,再不好好用膳,若是让殿下知道了,该要罚奴婢们了。”
顾姝臣略一沉吟,正想再推脱,却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若是吃不下东西,看来晚膳也不必用了。”
第53章第53章没有立太子妃的心思
听到这声音,顾姝臣那原本准备据理力争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了。
沈将时稳步走进来,泰然坐在桌边,斜眼看着顾姝臣。
“放着好端端的菜不用,又闹什么脾气?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顾姝臣闷闷说没有:“妾没闹脾气如今天气热了,用什么都不香。”
沈将时微微蹙眉,颇有些不满的模样,转头去问封嬷嬷:“长乐阁可用上冰了?”
封嬷嬷摇头道:“殿下,如今还没到我们娘娘分冰例的日子,没用冰呢。”
沈将时面色沉了几分,封嬷嬷见状,又匆忙陪着笑补了一句:“再过半个月,娘娘的冰例便送上来了,按照往年的例,如今只有宫里的贵人有。”
沈将时略沉吟了片刻,回头对着魏有得道:“每日从继圣轩里,给你们侧妃主子拿些冰来。”
而后,他转头看着顾姝臣,解释般地补了一句:“孤没你那么娇气,每日冰例也用不完。侧妃身子才好,每日该多进补些。若是因为天热吃不下饭,久而久之拖坏了身子,再想养好可就难了。”
顾姝臣听了他前半句,腹诽这人又不会好好说话了。想给冰便给,还说什么自己娇气。正颇不服气地噘嘴,忽又听到后半句,唇角立马又勾起一个笑来。
“多谢殿下记挂。”她站起身来要蹲礼,却被沈将时拉住。
“甭装了。”他泰然收回目光,“给你点好处,你才记挂着孤。否则,十天半个月都想不起。”
这是纯纯冤枉人了,顾姝臣刚想开口辩解,便见沈将时回头吩咐封嬷嬷:
“给你们主子要一道酸辣白菜,一道玛瑙豆腐,再做一道冰酿圆子。桌上这些菜你们拿去分了就是。”
顾姝臣听他说完,惊异道:“殿下如何知道我喜欢吃这几道?”
沈将时端起茶盏呷一口,看着顾姝臣露出一个笑:“谁让你顾家的女儿格外娇气,就你那个刁嘴,不喜欢的菜定是一口都不动的,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这倒是,顾姝臣有些羞赧地垂眸。
不过,也是沈将时格外关注,才能知道她素日爱吃哪些菜。顾姝臣心里热热的,太子殿下多么日理万机的人呀,还能为这些小事上心,实在是不可多得。
“顾将军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当年是领着兵制服北疆的,怎么就有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儿,可谓是家门不幸啊。”沈将时见她红脸,便起了逗弄的心思,装模作样地叹气道。
听了这话,顾姝臣有些不服气,回嘴道:“妾上头有两个哥哥呢,从小被他们磋磨着长大,哪里就有殿下说的那般娇气?”
她气呼呼地瞪一眼沈将时,继续说:“再说了,我父亲领兵杀到北疆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等我记事的时候,我父亲早就回京城五六年了,正是卸下担子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我又生得可爱讨喜,父亲怎么就不能有个娇滴滴的女儿了?”
话没说两句,又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这话倒也没错,沈将时哼笑一声:“确实,如今北疆早已臣服,顾将军也是功成名就了。”
提到北疆,顾姝臣又想起那件事,赶忙开口问:“殿下,听说北疆汗王要进京朝见,原本咱们随扈下江南的事,是不是要推了?”
沈将时放下手中茶盏,点点头:“北疆新汗王继任,第一次来朝见。去江南的事大抵是要往后推了。”
顾姝臣有些惆怅:“盼着好久了,谁知北疆汗王赶得这么巧……”
沈将时笑:“总归是会去的,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再过些时日,江南的花开得更多,到时候景色也美,赶着夏日悠悠地坐在船上吃冰,更惬意些。”
听到沈将时说还会往江南去,顾姝臣心一喜,又心生向往起来:“殿下说的是,到时候再叫几个小娘子来,为我们弹琴吹曲,岂不美哉?”
她畅想着,嘴角勾起一个喜滋滋的笑,看得沈将时忍俊不禁:“听说北疆汗王还要带他小女儿来,侧妃就不担心?”
顾姝臣斜睨他一眼,吃惊道:“妾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人家还没到京城呢,殿下就有心思纳人家进门?”
堂堂储君,成日里想着纳姑娘进门的事,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