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沉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要做什么?继续打下去,直到两族都灭绝?”
“至少得先杀了她。”
“……你说什么?”
“她太危险了。”扉间面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刺骨,“她的能力,甚至比斑还难缠。她一动,就不是一个人动,而是整个宇智波的信念在动。她在用死人的血稳住族人的心,我们不能让她活太久。”
柱间看着弟弟。他知道扉间不是夸张,那一刀的伤口他自己看得清楚,要不是扉间提前设下防御,那一击已经要了他的命。
沉默良久,他低声吩咐:“你先休息。其他事我来处理。”
扉间侧过头,不再说话。
柱间转身回营,望着风雪深处,神色终于变得肃冷。
他知道,是时候了。
柱间沉默片刻,转身回营。风雪打湿了他的发,脚步却依旧稳如磐石。不是为了扉间,不是为了战术,而是为了那场他们曾在南贺川边、在血与火尚未蔓延时,约定过的“理想”。
天音她,也曾在那时听他说过愿景,哪怕沉默,哪怕不语。虽然她如今已不再是那个立于河畔的少女,但他想,她的内心深处,或许仍记得那场尚未燃尽的理想。而他更明白,要是想终止这场战争,仅与她谈,还远远不够。
宇智波斑,那个与他一起看过未来的人,如今正将所有信仰烧进仇恨里,越走越远。
“斑啊……”柱间望着远方风雪,低声道,“你我都走得太远了。”
“要是连我都不站出来说一句话,我们的理想就真的死在这场雪中了。”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罕见地冷肃。
“这一次,我会去谈。”
“不是因为我觉得能成,而是因为总得有人去做那件连希望都快没人信的事。”
柱间转身回营,脚步落在雪地中,风声一阵紧过一阵。他的身影很快没入夜色,而营地外圈的守卫们仍神情紧绷,盯着结界那一线被血沾染的痕迹。
扉间静坐原地,未随柱间返回。他撑着膝盖站起,动作缓慢,每一寸骨节都正抵抗着撕裂。他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破绽,但是身体仍不听使唤地晃了两下。
他低头,看见雪地上自己的血迹尚未被风雪抹平。他知道那一刀如果再偏一分,自己早已死在原地。
不是没算过会被斩中。他早就在心中推演过她的能力,时间类。甚至可能是强制性暂停。没有躲避余地,飞雷神也无法生效。所以他预设了封印与硬性防御。为的不是胜利,而是能活下来。
可他低估了一点。
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情绪。
那一刀落下时,他清楚地感知到了。
不是空洞的执行,也不是单纯的技巧。
而是——恨。
强烈得几乎扭曲空气的恨意。
那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仍无法彻底掩盖的情绪,从她的查克拉流动、从她眼中血色的万花筒写轮眼、从她毫不犹豫的刀锋上,全都能感受到。
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不是“必要的战术斩首”,不是“带有理智的战略清除”。
而是要亲手杀掉千手扉间!这个杀了泉奈的人!
她的眼神没有疯狂,只有压抑得极深的怒意与悲伤。正因为压抑,才更致命。她是理智地、清醒地、恨着他。
扉间清楚那种恨的温度。
不是短暂的仇视,而是一种……可以贯穿一生的复仇执念。
所以他才真正感到危险。
危险不在于她的能力难以应对,而在于她已经别无选择。
而一个失去了退路的宇智波,永远是最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