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睛里?也有笑,融融暖意裹着他的影子,凌熵伸出手,主动向他的向导缴械。
祁纠摸摸他的头发,把第二种方案也说出来:“你吞噬掉我的精神?图景。”
“你会成为不需要向导的哨兵。”祁纠说,“能轻松甩脱所?有追兵,做‘乱流’的领袖,推翻最高塔。”
凌熵问:“有糖葫芦吃吗?”
祁纠笑了笑:“大?概没有,做领袖得炫酷沉稳,不能啃糖葫芦。”
“那不行。”凌熵摇头,“我就喜欢糖葫芦,没糖葫芦不行。”
祁纠捏捏他的耳朵:“一点都不行?”
“不行。”凌熵说,“没得商量。”
系统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能抓紧时?间剧透:“不用?管怎么说,咱们得拿个主意,要么一要么二,增补上来的哨兵可?快要到了……”
凌熵握住祁纠的手腕,从他身上摸出那副手铐,屈膝抵着床沿,咬了咬这个人的唇畔。
凌熵把那副手铐交给他:“我想做你的俘虏。”
凌熵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喉咙上:“我想要个烙印,在?这。”
温暖的手指抚过他的颈侧。
凌熵把刀还给祁纠,拿过止咬器,给自己戴上。
以他对祁纠身体状况的感知,祁纠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这样清醒、活动自如,根本就不正?常。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祁纠是?怎么在?那种绝境死?地里?活下来。
他同样也不知道,这些年,祁纠是?不是?也落在?了最高塔手里?,是?不是?也被做了什么手术、用?了什么药。
但至少有一件事,他已经很清楚——祁纠这次来找他,就是?为了死?在?他手里?,把全部精神?力给他……这事其实多少叫他有点生气?。
可?惜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不然小白狼半夜偷袭,抛下哨兵的向导要被咬七十九口。
祁纠握住止咬器的搭扣。
新来的哨兵在?逼近,越来越近的杂乱脚步声里?,凌熵抬起视线,迎上琥珀色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笑了笑:“还有个方案。”
……
火车停靠进第九个站台。
还没停稳,纠察哨兵就有备而来,逆着下车的人流扑进车厢,然后齐齐愣住。
漆黑的暗影里?,他们看见坐在?铺位上的向导,倒在?他身上的哨兵垂着头,牢牢抱着他,两个人被子弹射穿。
为首的负责人拧紧眉头示意,一个哨兵壮着胆子,走过去,试图把这两道紧拥的影子撕开。
没人做得到,僵硬的手臂回?弯,护在?彼此背后,已经固化。
掰不动,用?枪托硬砸,反震嗡鸣,不像是?血肉之?躯,倒像是?砸上了铸铁。
“糟了!”身为向导的负责人悚然惊觉,“上当了——是?幻象!”
负责人想起冲上列车时?,下车那些乌央乌央的人流,一阵头大?如斗。
他们急着上车,因为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从车窗外?看见影子,就没再对下车的人细加盘查。
……那两个人一定是?跑了!
负责人带头往下冲,却被精神?力构成的幻境拦了个结实,鬼打墙一样在?车厢里?团团转,撕不开半个口子。
“拦路!设路卡!”
负责人怒吼:“大?小路径,所?有车辆一律严格盘查,一个都不准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