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阿西说,你很喜欢玉楼的酒。”
一说起玉楼的酒,李无忧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酒妖,那条长长的红色肉虫。
他实在不想承认,从那之后,他对酒都产生阴影了。
南宫觑着他的神色,越看,脸上的笑意越灿烂,最后指着李无忧,哈哈大笑起来。
李无忧任由她笑,不着痕迹地顺走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南宫逗他:“怎么样,是这里的酒好喝,还是玉楼的好?”
农家小院,普通米酒,滋味粗糙却也醇厚。
但要和酒妖酿出的美酒比,就是天上地下了。
好在,李无忧从不挑剔,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只要能入口,他都会捧场。
他给南宫也倒了一杯,递过去:“尝尝?”
米酒微浑,带着酒香和米香,直往人鼻子里窜。
南宫闭了闭眼,吸了一口,随即凑过去,咬住酒杯,慢悠悠饮尽。
女人的脖颈细而软,嘴唇红而艳,李无忧微垂着眼,手上动作却格外轻,顺着她的力道抬腕,像伺候人的小官,任由恩客轻薄。
一杯酒进肚,唇齿留香。
意犹未尽的恩客托着腮,漆黑明亮的眼睛扫啊扫,小扇子似的,手指还不老实地在李无忧下巴上蹭了下。
“再来。”
第二杯,还是这么个流氓的喝法。
第三杯,更要命,柔弱无骨的恩客靠近男子怀里,仰着头,酒还没咽下去,人就倒了。
扑通两声!
等到屋内彻底没了动静,房门才从外面吱呀一声打开。
走进来的是梅娘和邢三。
两人慌忙把门关上,然后双双喘着粗气,看着昏迷倒地的南宫和李无忧。
自然是酒的问题。
那酒里下了蒙汗药,是邢三放在家中以防万一的,放了多少年?二十年都有了。
“没想到还有用。”他颤颤巍巍地说,嘴唇都打着哆嗦。
没办法,头一次嘛!
梅娘要淡定些,她走过去,在二人身上摸了摸,除了一个钱袋外,一无所获。
“说什么官府的人,就知道是骗人的。”梅娘心有余悸,“我就说这俩人不简单,十有八九是李家的人找来的。”
邢三还是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了,我听说李员外前两年身子不好,都卧床不起了,怎么还能想到这一茬呢?”
“不管那些,只要不要官府的人就好办了。”梅娘示意邢三过去帮忙,“先关起来再说。”
“孩他娘,要真是李家的人找来的,那,那这人要是丢了,肯定怀疑到咱们头上啊。”
梅娘瞪他一眼:“要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你以为咱们就落得好?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
邢三烦闷地摆摆手:“行了,别说那些了,既然都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那你想怎么休啊?”
幽幽女声传来,把邢三和梅娘同时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