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你猜,当时在梦中,邢解详为何直接略过了那一段?那明明应该是整件事情的高。潮,却好似被他自动忽略了。”
南宫咂口茶,“引梦会引出一个人记忆中最难忘的场景,那场放肆的杀戮没道理会忘记,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它们也被屏蔽了。”李无忧接话。
“没错。”
李无忧低头略一沉思:“那第二个办法?”
屏蔽记忆不等于删除记忆,从邢解详的言谈间推断,他定然是记得那些事情的,只是从记忆中被隐形了。
“直接问……”南宫沉吟,“可以一试,但希望不大。”
李无忧想到阿朴,品咂着南宫的话头,试探着说:“你怀疑,这第三个妖身份不一般?”
南宫又露出那种欣赏的眼神,脸上也有了笑意:“当时,我问时遇有没有同伙,他很激动,我曾经以为他是为了保护阿朴,现在看来,只怕他想护着的,不仅仅是阿朴。还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
说到这里,南宫心里再次升起一股难言的不安感:“我总觉得,未知的妖、挖眼、蛊雕和蛟的出现,都不会是巧合,一定有什么,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
看她越皱越紧的眉,狐狸眼都失了俏皮,积满了忧愁,李无忧大着胆子在她手上握了下,又松开:“一步一步来,如果真有什么大戏,总不会缩在家里唱,且等着。”
李无忧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要搞幺蛾子,总要出招吧?
既然他们找不到狐狸洞,那就等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到时候,一棍子闷下去,完事!
南宫呼口气。
也只能这样了。
“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李无忧笑看着她,好看的脸上仿佛闪着星子,让南宫有些晃神,“这是我们人的智慧。”
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南宫哼了声:“什么智慧,自我安慰的骗招罢了。”
李无忧只是笑笑不解释。
“对了,找到李念如的坟冢了吗?”南宫问。
“嗯,在青溪。”
南宫有些讶异:“青溪?我以为邢解详这辈子都不会回到那里了。”
李无忧顿了顿,说:“是李念如的父母把人带回去的。”
这就更奇怪了。
在邢解详的回忆中,李念如的母家几乎是隐形的。
邢家遭难,他们装死。
被释放,在村中受苦,他们装死。
被杨涵折辱,生不如死,他们还是装死。
南宫很自然地认为李家早和这外嫁的女儿撇清关系了,可若真的毫无牵扯,为何还要在人死后掺和一把?
李无忧看出她的想法,说:“也许,李家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