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和时雨他们押着武延秀出了拾翠殿,宫中已一片混乱,间杂着有人大喊:“羽林卫叛乱!羽林卫叛乱!”
他们一行趁乱向掖庭宫奔去,一路无人阻拦,有识得武延秀的,还以为是这些禁军在护送附马,甚至还主动让路。
千山的刀尖抵着武延秀一路到了掖庭宫地牢,别看掖庭宫冷冷清清,但把守地牢的守卫真不少,足足有二十余人。
武延秀一看这形势,觉得机会来了,开始大声呼救。
千山将刀抵在武延秀的脖子旁,慢慢往地牢方向退,带过来的那十名禁军与守卫厮杀在一起。
地牢入口黝黑狭长,只容两人并排,千山和武延秀在前面走,时雨紧紧地跟在千山身后。
越往里走,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前面隐有亮光,时雨催千山快一些,她几乎小跑地跟在后面。
待至灯火明亮处,眼前那一幕让时雨心神俱裂:李守礼双手双脚被缚绑在架子上,月白色的中衣上是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血痕。李守礼脸色白得像纸,头低垂着,看不清面孔。前面一个穿着宫中侍卫衣服的男人正举刀向李守礼刺去,刀尖已没入他的胸口。
“殿下!”时雨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幸好千山反应及时,抛出佩刀的同时,紧紧地拉住时雨。
这一瞬时间仿佛凝固,时雨也像是没了呼吸。
只见千山的刀以极快的速度擦着那名男子的胳膊,“嗡”地一声扎在地牢的青砖上。
一声惨叫在地牢里回荡,令狐少和的胳膊齐齐断掉,连带着刺入李守礼胸前的刀,同时落在地上。
此时,地牢里侍卫才反应过来,将千山、时雨二人围住。
武延秀趁机脱离千山的控制,面目狰狞地拔出地上的刀,趁着千山左右顾及不及,挪到了李守礼的旁边,正待举刀之时,肩侧骤然一痛。
时雨松开匕首,用尽力气将武延秀推向一旁,伸手拦在李守礼身前。
“你这个贱人!”
“鱼儿小心”!一声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武延秀未伤中要害,伸手捏住时雨的脖子。
时雨眼冒金星,伸出手去抓武延秀的手,在慌乱中按着紫色戒指的边缘,在武延秀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几息之间,武延秀脸色发青倒在地上,时雨捂住脖子不住地咳嗽。
“殿。。。。。。殿下,你怎么样?”时雨顾不上脖间的疼痛,想要解开绳索,但力气太小,无济于事。
“我。。。。。。无事,别怕”,李守礼虚弱地道。
此时,千山已解决了地牢内的侍卫,拔出武延秀肩头的匕首,利落地将李守礼身上的绳索挑开。
李守礼脚步不稳,脱力地跪到地上,时雨没有扶住,也摔在地上。
时雨紧紧地抱着李守礼,泪如泉涌,谁也不知道她刚刚经历的恐惧、害怕,以及失而复得的庆幸。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