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只是皮外伤,你听我说。。。。。。”
李守礼看着时雨哭花的脸和凌乱的头发,冰凉的指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在她脸侧细长的伤口上顿住。
李守礼闭了下眼睛暂时压下眼底的怒意,轻声道:“你听我说,我现在必须马上去见贺兰锐,拖住南衙,为隆基争取时间。。。。。。”李守礼喘了口气,声音干哑。
他将时雨脸上的几缕乱发挂到耳后,将头抵在时雨的额头:“宫里。。。。。。只能交给你,尽快打开玄武门。。。。。。”
“可是,你的伤。。。。。。”
李守礼闭上眼睛,时雨身上那清甜温暖的味道涌入鼻尖,让他多了些许力量。
李守礼慢慢地睁开眼睛,虽然睁中布满了血丝,但那平静的目光中充满力量。“放心,我无事。”
掖庭宫渐渐被千山的人控制住了局面,几名禁军到地牢内接应。
时雨扶着李守礼起身。李守礼看着千山,语气中满是郑重:“保护好她……还有,别忘了你的承诺。”
千山眸光微闪,只说了两个字:“放心。”
千山对旁边的侍卫道:“给邠王取套干净的衣物,再派几人护送”。
殿外厮杀声震天,宫中已乱了起来。
时雨看着李守礼离去的背影,即便有万般担忧,此刻只化作一句:
“殿下,活着回来见我!”
灯火幢幢,映在她担忧的眉眼之上,李守礼深深地看了时雨一眼,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印在心头。
我答应你。
李守礼只在心里默念了这四个字,终是未说出口。
一队快马从日营门疾驰出宫,向着城南的方向飞驰。
北苑,禁苑总监钟绍京家中已成了临时的大营,李隆基满身铠甲,面色凝重,坐于正堂。
宫中三声鸣嘀响彻夜空,李隆基面色一喜,看来时雨已与二哥布在宫中的人手汇合。
李隆基拔出剑,步出堂外,恰此时,流星如雪般划落夜空,将禁苑映得亮如白昼。
李隆基洪声道:“逆贼韦氏,鸩弑先帝,秽乱宫闱,挟幼主以窃神器。安乐妖妇,恃宠弄权,倾覆宗庙。吾乃圣祖玄孙,奉天靖难,誓清君侧。凡我唐臣,当执戈矛,共诛国蠹!”
禁苑内,二百余名北苑禁军及工匠,齐声呐喊:“奉天靖难,共诛国蠹!”
李隆基一马当先,带领禁苑众人向玄武门攻去。
时雨和千山从掖庭宫出来,直奔玄武门。夜空中流星如矢,将玄武门照耀成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玄武门有重兵把守,时雨虽隐在暗处,但一路上已看到好几拨禁军向玄武门方向支援。
时雨心知李隆基在禁苑中的力量并非精锐。她对千山道:“玄武门内外力量悬殊,这样下去隆基顶不了多久。你有没有办法找一些人去攻打玄武门两侧的玄德门和百兽门,这样玄武门内兵力需分开去顾,可以给隆基减轻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