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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45（第2页）

海德里希冷哼一声。

“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做？”

朴素的道德。“因为我觉得他看起来很难受。”

“你喜欢他？”

“没有。”我怕节外生枝，连忙把话题转移开，“你们工作怎么都这么忙？”

海德里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我不理解，我只觉得热爱工作的都有病。

听他的口吻，新成立不到一个月的RSHA几乎所有人都在加班。

这说明RSHA里的所有人都有病。

海德里希还说我的这个方法不错，可以考虑在RSHA推广。

“其实吃香蕉更好。”我说，“不过德国没有香蕉。”

话匣子打开，我又顺着延伸开去——若想进一步利用或商业化，不妨调配一种功能饮料，加入咖啡因、糖分和维生素B族，再配上高蛋白压缩口粮。核心不过是补偿熬夜掏空身体的盐分和糖分。

这个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Pervitin，我顺口提了一句这种ephedrine生产的不太好，化学曾是海德里希的得意学科，他精准抓住话头：“你有改良的办法？”

更“好”吗？

不过既然纳粹想了解，告诉他们也无妨。

“您知道香水工业吗？”我以旁物类比，“虽然我不用香水，但那产业中常用的一种技术……”我详细描述了利用IGFarben即可大规模生产的路径：以苯乙酸为原料，经催化氢化、连续流动反应、无水乙醇结晶得到盐酸盐，最后掺入维生素C抗氧化，以硬脂酸镁作润滑剂压片成丸。这条路线还能完美避开TemmlerWerke的专利壁垒，确实是当下技术和工业条件下最优的解决方案。

“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我聪明。”

海德里希笑了：“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显然你为自己找到一份很合适的工作。”

“不要。”我说，“我从小到大一天活都没干过，我才不要去工作，交给别人好了。我只要一个知识产权的股份。”

“什么都还没做，就想着要分红。那要是失败了呢？”

“投资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事，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我从不介意把自己的点子浪费掉，只要大脑还在，产出的想法是源源不断的。”我向他暗示，千万不要竭泽而渔，要对我可持续发展，“至于做不做，我没有决策权，你才是领导。”

这番话精准撩拨了海德里希骨子里对虚荣的贪恋和对掌控的渴望，那毫不掩饰的权力让渡显然取悦了他。

“你真的不打算工作？”

“像你们这样的？”我避之唯恐不及，“饶了我吧。我宁愿少赚，一分不赚，也不想把自己累个半死。活，我是不会干的，从前没干过，现在不想学，以后也不打算会。睡不够十小时，我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你要睡这么久？”

“思考太耗费精力了。”我适时地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你睡觉吗？我要去睡觉了。”

我试图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没有任何政治企图只求生活安逸的无害形象，以免被卷入具体执行。纳粹也许根本不会承认我的股份——毕竟资本主义相对于威权国家还是太先进了。我很清楚从无公平可言，他们能给我一笔钱打发我最好，不给也无所谓，只要觉得我有用就行，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正在我做出要向卧室迈一步的动作，身体突然被用力扯了一下，失去平衡向后跌去，狠狠撞进一个铁笼里。

“……海德里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