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送我来到这里之后就说自己要回去工作了。”
海德里希突然冷笑了一声。这实在吓了我一跳,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用一种生气的语气质问我:“我很疑惑你究竟是出于怎样的魅力以至于严重影响我最信任的下属的工作?”
“我没有!先生!肯定是别的原因。”
“就是你。”他斩钉截铁。
“也许是其他女人。”
“你更胜一筹。”
啊!天哪,难道他要来清算我?“您误会我了,先生。”
“你不喜欢他吗?”
我小心翼翼:“我不会去考虑不现实的事情。”
海德里希抓过我的手去检验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问我二选一的话会考虑嫁给谁。
考虑?
这是我能考虑的事吗!
我唯一能考虑的就是怎么活下去!
说舒伦堡肯定不行,舒尔茨呢?也可能会被讥讽是痴心妄想。于是我说,我听从你们的安排。
海德里希盯着我看,叫我再重复一遍。
“我听从你们的安排,先生。”
他脱下两枚戒指,放在桌子上,叫佣人收起来。
“从今天起,”他说,“你要跟我一起睡觉。和别人划清界限。”
我愣住。
我这是在打关吗?为什么过了舒伦堡就是海德里希。那我还是不要过海德里希了,他上面真没几个人了。
“你不愿意?”
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别太紧张,只是一起睡觉而已。”
海德里希在两性方面的个人素质是众所周知的“叹为观止”,我无法相信他,但又不能将事情挑明。
我感到深深的疲倦。
在舒尔茨面前我是柔弱的菟丝花;希特勒面前是天才的预言家;舒伦堡面前是娇贵的大小姐。
现而现在,我又该为海德里希戴上哪张面具?
他今夜所表达出来的并没有传闻中那样阴森可怖,甚至能感受到一点为好心情所积极调动的开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而掉以轻心。无论如何,绝大多数的人给莱茵哈特海德里希所下的定义都是带有强烈负面情绪的,我必须竭尽所能地谨慎对待。
万湖的蓝宝石湖水下,沉睡着无数冤魂。我的新故事,将从成为其中一个开始——除非我能让魔鬼相信,活着的我比死去的我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