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的并非医生,而是党卫军的制服。
舒伦堡是一个人来的,没带医生。我以为这是更恐怖的信号,不然他何以光明正大的向我展现他的身份呢。
“下午好,”我说,“你是来叫我去死的么?”
“不是。”
我抿了抿唇。他连纪念章都戴上了。
“你吃晚饭了吗?”
“正准备吃。”
“好,”舒伦堡说,“我给你半个小时吃饭,顺便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
“搬家。”
“要给我换新笼子?”
“……嗯。”
“去哪里?”
“一个更适合你的地方。”
“医院?”
“不是。”他叹了口气,“我保证过不会让你去医院的。一个更豪华的别墅,也更安静。”
“万湖?”
他哽住,默默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条黑色长巾抖了抖,“我本来还打算要蒙住你的眼睛,你这样显得我很多此一举。”
我嘱咐Lotte将我的衣服、手稿、洗漱以及其他个人用品全部打包走。舒伦堡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任何一项是“不必要”的,并侧身为她让出道路。
犹太人进集中营之前也是这样吗?
“你以后晚上不要只吃这么一点。”舒伦堡突然说。
“最近没胃口。”
“新家今天晚上不一定供应食物。你最好现在多吃一点。”
我抬起头看他:“我真的不是去死吗?”
“不是。”
“可以以你军人的荣誉起誓吗?”
他愣住了。
“你觉得我是军人?”
虽然国际确实认定武装党卫军是犯罪组织而非正规军,但我总不能现在就这么说吧。还是说舒伦堡现在还没加入Waffen-SS?
“好。”他说,“我发誓。”
我想把小兔子也带上,但是舒伦堡不允许。
“那她怎么办?”
“我会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