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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37（第2页）

“您在跟我交流的过程中用过一些比较书面的词汇，所以我想您出生的时候，应该在一个至少是中产家庭。但是从您的偶尔流露的神态来看，这个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你很快遭遇了变故。贫穷对您造成过毁灭性的打击。您很敏感，又十分尖锐，可能存在入睡困难。应当是成长得很痛苦，尽管我认为您的母亲应该非常溺爱您，使得您永远处于一种极度的高傲与自卑之中，甚至难以独立处理日常生活的问题。”

“我说的——有错吗？里希特先生？”

他这次没有纠正我。

“也许您觉得您表现得看起来十分真诚，但是对于我来说，我甚至没在你眼里看到欲望，只有冰冷的算计。”

“您是一名天生的演员，好莱坞所有的明星都不能与您相比较。但您不能觉得，我和您遇见的那些手下败将都一样。”

“您不能一看到一个美女就觉得她空有其表，一见到一个小孩就认为她天真懵懂。您怎么敢认为一个作家对人是毫无感知的。难道您以为那些句子都是打字机自己排列出来的吗？您逼迫我突破生理极限不停地写作，但从来不思考那些文字的背后隐藏着创作者怎样的灵魂？文学是一种复杂的艺术，只有卓越的创作者才能赋予她生命。”

“Sylvi。”他打断我。

“不要叫我Sylvi。”

“Sylvi，”舒伦堡固执地说，“你写小说写入迷了，分不清现实和虚拟了。你先停止创作吧。”

“别演了，”我没有意识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一个具有严重斜视的男人怎么可以担任编辑这种要长期面对有文字的工作！”

当然——我知道著名的当代斜视患者萨特是个作家，但这并不妨碍我现在对于舒伦堡说这些话。

我要表达的是我的情绪。

“Sylvi！”

我做好了迎接一切狂风暴雨的准备，可是他却说：“你怎么能这对我说话？”

我绝望地流下眼泪：“我很尊重您，可是您并不尊重我。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您轻视我、贬低我、折磨我，让我处于肉体和精神的极大痛苦之中。而您将其称之为‘爱’。”

“您明明知道我的出身，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过去。像您这般聪明且富有经验的人群中的佼佼者，应该是能够推测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果您曾经轻视了我，以为我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可以被您随意玩弄，那我今天让您经历的每一丝痛苦，都是您自找的。”

“即便这样，您所遭受的痛苦，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您根本不清楚您究竟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或者您根本不在意。

难道您看不见我床头的那些药瓶吗？您放纵我在极度的痛苦中堕落，而不怀丝毫怜悯。您为您的工作无情地剥削我的人力和精神，竭尽所能地利用和榨取。您已经将我摧残到这个地步，居然还要跟我谈论您对我的‘爱情’吗？即便没有爱情，先生，哪怕怀有一丝道德，您都不应该对我做到如此地步。

“像您这样刻薄寡恩、自私自利，骨子里瞧不上任何人的，一看就是法学院大浪淘沙出来的律政精英。我说的没错吧，‘里希特’先生——My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