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告状。
她莫名想起了中学时代那个总跟福利院院长打小报告的班主任。
“嗯?”初蕴浅忽而惊讶地抬头,“阿娘之前不是很讨厌他,还说要帮我退婚来着么,怎么如今又允准他上门了?”
初母干笑:“我和你阿耶商量了一下,觉得他确实是墨梨镇里难得的好儿郎。所以……所以……”
初蕴浅抬腕轻挥,示意屋内的其他人都先下去。
然后走到初母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所以阿娘不必害怕他,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你们的血脉。”
初母心中警铃大作,眼睛瞬间睁大,“什、什么?”
初蕴浅坐了下来,轻轻握住初母的手,“可这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阿耶阿娘将我视若己出,要什么给什么。难道我会因为一个宋昀棠就与你们决裂吗?”
“你,真的是这样想?”
“当然,”她点点头,“还有一事,浅浅想请阿娘答应。这件事咱们就当作没发生过,若是日后哪一天我对此感到诧异,也定然是因为早就把你们当血脉至亲,阿娘可莫要觉得我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她不清楚原身是否知道这件事,只是这段时间初母对她很好,才想给对方吃颗定心丸的。
至于原身回来想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以及要不要查出那个丫头死去的事,就是原身自己才能决定的了。
初母看着她,神色复杂,既像是欣慰,又像是仍在害怕着什么。
初蕴浅提议:“不如咱们娘俩明日去老君庙拜拜吧,女儿这段时间真是经历了太多,阿娘陪我去拜一拜,也好求个心安。”
初母这才笑了,“好。”
回到红蓝阙,初蕴浅绷紧神色,将眠月一把按在桌边椅子上。
关上门后,对她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刚才在门外偷听,既然听到我跟阿娘摊牌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为宋昀棠做事了?”
眠月眼神飘忽,“姑娘说什么呢,奴婢不太明白。”
“我只是说我与宋昀棠约好,要去找他,你怎么就能脱口而出我是去学香料之事的?”
眠月被问住,一时也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
初蕴浅继续说:“一开始我见你很是害怕宋昀棠,还以为你是他安排在初家的人。后来一想不对劲,若真的只是这样,你为何不惜给自己下毒也要让我警惕他?”
她虚扶了一把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其实你,是在领一份工钱做两份事。你不觉得亏吗?”
眠月更加不解:“姑娘的意思是?”
初蕴浅从袖袋里取出一沓银票塞到她手里,“你要清楚,替谁做事才更有好处可捞。”
眠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一件事,以后宋昀棠再来初家,你可得拦着点。我最近虽然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但不代表我跟他和好了。”
眠月攥紧了手里的银票,“嗯!”
然而第二日一早,初蕴浅半梦半醒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浅浅,起床了!”
被拽出被窝后,她才缓缓睁开眼,宋昀棠的脸映入眼帘。
她吓了一跳,猛然朝身后退去。
一旁正为难的眠月,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欲哭无泪,“姑娘,奴婢实在冤枉!可宋公子非要亲自请姑娘起床,奴婢打不过他。”
初蕴浅深吸一口气,“算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