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眠月走后,她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从容的某人,“让我猜猜,宋公子是想效仿我之前,来我这儿窃点东西?可这是白天啊,你也太嚣张了吧。”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宋昀棠翻了个白眼,“你忘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
答应他什么?
初蕴浅仔细想了想,她这不还没跟他说去灯会的事么,更何况今天又不是上元节。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于是又把茫然的目光投过去。
宋昀棠无语地抽抽嘴角,“你之前说了,要跟着我学药理的。你迟迟不来,我便亲自上门教学,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诚意的?”
原来是这茬。
可那会儿她只是想确定疯马事件的凶手是谁,现在有新方向了,暂时没空搭理他。
她打了个哈欠,倒回榻上,用被子蒙住脸,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那是我随口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宋昀棠却微蹙着眉将被子扯开一角,“言而不行,是为欺也。”
初蕴浅有些不耐烦:“我不都说了么,我没心思学什么。你要真喜欢当老师,现在就出门去云家,那里有一个你真正的学生求知若渴呢!”
他安静了几息,声音平缓道:“浅浅,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我吃席啊。”她随口道。
“你说什么!”他瞬间恼羞成怒,将人再次拽起来。
初蕴浅无奈叹气,“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有见过我认真学过什么吗?”
宋昀棠眼眸垂了垂,随后冷哼一声,道:“我总要趁现在,把我会的都交给你才行。”
她瞬间瞳孔地震:把大魔头会的全部学完,那要学到什么时候?
初蕴浅一把拍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又躺回去了。
然而那家伙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样,也不再开口,搬了把椅子坐在榻边,目光紧盯着她。
初蕴浅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我要睡回笼觉。”
他摊手,“你睡你的。”
“你杵这儿我怎么睡啊?”
“睡不着吗?”宋昀棠轻笑,“要不要我讲个故事哄你睡啊?”
两人好一阵大眼瞪小眼后,初蕴浅算是败下阵来。
“行,我学,但不是现在!”她下巴微扬,“上元节那日,你陪我去逛灯会,之后我才学。”
见她松口同意,他也不逼她,“好。不过浅浅,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帮着别人对付我。”
不知道他又吃错什么药了,说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初蕴浅甜甜一笑,小嘴像抹了毒一般,“放心好了,我只会帮着我自己对付你。”
宋昀棠微扬的嘴角立刻绷直,眼睛里满是对她的控诉。
但窗外飘进一缕凉风后,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无限柔情。
看来是真的,春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