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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片语与沉光(第1页)

有些时候,有些故事从来不是单线程的胶片。沈瓷作为最清楚内情的旁观者,总能在镜头扫过的瞬间,看似随意地侧身让出最佳构图,让骆嘉怡调整领结的手与祁祺垂眸的侧脸,恰好框进取景器的黄金分割点;导演组的宣发策划更像揣着显微镜的诗人,将生日宴上那抹奶油抹花的笑闹,精心剪辑成片花里的“心动留白”,任画面在两人相触的指尖前忽然淡出,像撒了把悬念的糖霜。

最妙的是网络世界的化学反应。不知哪位眼尖的网友截下骆嘉怡替祁祺拂去奶油的瞬间,配文“这递眼神的弧度,分明是晋江未签约的现言文段”。于是那些藏在小号里的嗑糖宣言,像春夜的细雨般漫过论坛——有人分析祁祺耳尖泛红的时长,有人考据骆嘉怡发间珍珠发饰的品牌寓意,连两人同框时的站位角度,都被解读成“北纬37度的恰好心动”。

而当事人对此浑然不觉。当祁祺在化妆间接过骆嘉怡递来的新领带时,他只注意到织纹里藏着的“商战棋盘”暗纹;当骆嘉怡替他调整袖扣时,指尖触碰的温度不过是工作流程里的寻常刻度。

一些看似路人的网友,也开始在小号里发起“祁嘉CP”的磕糖热潮。

“冷面总裁与甜系服装师,台前是披荆斩棘的创业者,幕后是缝花织梦的造光者,这错位的化学反应简直能拧出蜜来!”

“考古生日宴视频的第108遍——看祁祺被抹奶油时那晃神的笑,眼尾纹都漾成了月牙!在沈瓷面前他可都是端着西装扣的高岭之花啊!”

#祁嘉CP超话的热度像春日溪水解冻,点赞与评论在凌晨三点仍泛着温热的气泡。有人截出骆嘉怡为祁祺设计的服装细节图,用红圈标出暗藏的“心跳频率”刺绣;有人剪了支混剪视频,将祁祺试装时的垂眸与骆嘉怡调整配饰的侧影重叠,配乐是《心动发生时》的钢琴前奏。

网络上的粉色涟漪,一波又一波地扩散开来,而祁祺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模糊又冷静,从未真正置身其中。他的微博时间线干净得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路,除了剧组宣传海报,连点赞都带着“工作需要”的克制。下戏后的生活被切割成精确的几何图形:健身房的器械记得他每块肌肉的发力轨迹,剧本里的红笔批注比演员手册还要详实,偶尔在保姆车上放空,目光也总是落在远处的地平线,像在眺望某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坐标。

当顾涵某次递来手机,指着热搜上“祁嘉CP感”的分析笑问“怎么看”时,他正用牙签挑开袖口新缝的暗纹,头也不抬地答:“观众乐意就好。”语气轻得像拂去西装上的浮灰。在他心里,戏服上的针脚归针脚,镜头里的笑意归笑意,骆嘉怡是值得击掌的工作伙伴,却也仅此而已——就像她为他设计的那些藏着巧思的服装,再贴合身形,也只是角色的第二层皮肤。

真正能住进他心里的位置,早已被某个影子占满。那人或许在片场的另一端调试灯光,或许在深夜的微信对话框里搁着未发送的晚安,又或许在某个平行的时空里,与他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祁祺望着化妆镜里自己眉间未褪的戏妆,忽然想起昨天试装时,骆嘉怡说“这个颜色衬你”的语气——那么温柔妥帖,却偏偏不是记忆里那个会笑着骂他“没大没小”的嗓音。

窗外的蝉鸣忽然密集起来,像给这盛夏的午后织了张声浪的网。他摸出手机给那人发消息:“今天的夕阳很好看。”发送后望着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忽然明白有些界限之所以清晰,不是因为不够温暖,而是因为心里那盏灯,早就为某人亮成了永不熄灭的恒星。

刘奕羲的指尖停在会议室冰凉的桌面上,剧本分场表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米黄色,昨夜修改的红笔批注像落在雪地上的枫叶,还带着未干的墨香。她本是要查些关于商战戏的资料,却在点开微博的瞬间,被热搜词条#祁嘉CP#撞得指尖一颤。

茶杯里的绿茶已凉透,浮着的几片龙井茶叶像沉在水底的碎玉。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去,

配图恰是生日宴那晚的奶油花絮。镜头里的祁祺微仰着头,睫毛轻颤,嘴角的奶油被灯光镀上蜜色,而骆嘉怡垂眸时,发间珍珠发饰恰好晃过他下颌线,像流星划过夜幕的轨迹。视频剪得极妙,奶油抹花的笑闹声里混着轻快的钢琴前奏,最后定格在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配文“演技之外的化学反应,是镜头偷不走的心动频率”。

评论区的字眼下着粉色的雨:“祁祺这个眼神哪里是在看奶油,分明是在看银河!”

“服装师姐姐的耳尖都红啦!建议查查两人是不是偷偷练过对手戏”。

她当然明白这是宣发的惯用手法,就像知道剧组总需要些“边角料”来煨热观众的期待。可当看到有人用红线标出两人指尖相距的厘米数,当发现自己反复重播那个0。7秒的对视片段,才惊觉有些情绪早已跳出理智的剧本。祁祺在她印象里始终是带着冷感的,唯有那晚在星光下说“我也怕”时,眸中碎光让她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此刻却在网友的显微镜下,成了人人可摘的糖。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嗡鸣,她望着玻璃倒影里自己微皱的眉头,忽然想起沈之骁说过的话:“人总是对‘与己相关’的事格外敏感。”原来不是不知道这是炒作,而是当看到“祁嘉”两个字被捆成蝴蝶结时,心底某根隐秘的弦,还是不可自抑地跟着颤了颤。就像明知戏服上的金纹是装饰,却仍会在看到它映着他侧脸时,生出“这抹光只为我而亮”的错觉。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回笔记本上,下一个角色的转场动机用红笔圈了三遍,墨迹却在视网膜上洇成模糊的光斑。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本该敲下“商战挫败后的自我重建”,却鬼使神差地打出串乱码,像极了此刻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情绪。

“不过是普通的工作花絮,有什么可介意的?”她在心里对镜中人说。窗外的梧桐叶掠过玻璃,影子落在她攥紧的手背上,像谁轻轻拍了拍肩膀。

“所以才会点进去啊。”心底那个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像被雨水浇透的琴弦,轻轻一拨就发出颤音。

原来有些“介意”从来不是暴风骤雨,而是像此刻键盘缝隙里漏进的风,无声无息却冷得真切——她不是介意花絮本身,而是他的温柔被拆解成了流量的密码;而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拿不出证据,只能悄悄收起指尖翻起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刘奕羲仍准时出现在片场每个需要她的角落。她对接场务时语气如常温和,递剧本时指尖却刻意退后半寸,偶尔抬头笑一下,说“这场戏情绪很到位”,眼里却像蒙着层透明的纱。

某次收工后,她抱着文件夹与他擦肩而过,他听见自己叫了声“奕羲”。她转身时,夕阳正斜斜切过她发梢,他看见她睫毛颤了颤,却只淡淡说:“明天雨戏的分镜调整过了。”

他忽然想问点什么,却见她已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剪辑室,脚步轻快得像要躲开什么。

祁祺就是觉得哪里拧着股劲儿。

明明两人站在监视器前讨论镜头时,她的肩线离他不过十厘米,可当他侧头想碰一碰她发顶时,却发现她的目光正精准落在寻像器的十字准星上,像被标尺量过般分毫不差。她会在他NG第三次时递来润喉糖,却在他指尖触到糖纸时,手指迅速缩回袖口,仿佛那半秒的触碰是什么需要消毒的程序。

最让他心慌的是她的眼神。从前她看他时,眼底像盛着未化的春雪,会在他讲冷笑话时弯成月牙,会在他演错台词时闪过促狭的光。可现在,她的视线扫过他时,就像导演审视演员的走位——专业、冷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却独独少了那抹能把他拽进人间烟火的柔软。

那是个蝉鸣黏腻的午休,祁祺趁场工们去领盒饭的间隙,将刘奕羲轻轻拽进器材间。金属门合上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快了半拍,掌心触到她手腕的温度,竟比记忆中凉了几分。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按住门把,挡住她试图后退的半步,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睫毛上。器材间的顶灯忽明忽暗,在她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网,却掩不住她眼底的平静——那是一种经过反复推敲的温柔,像她改了无数次的剧本结局,完美得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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