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不算是算账呢。
因她一句对奥尔瑟希的挑衅落得在加文卡北区整日在战争的硝烟里受惊折磨,又险些丧命野外的怪物口中。
刚套上衬衫,她就落入了一个满是雪松气息的透凉怀抱,那人的下巴贴在她的颈窝处轻笑一声。
“那这笔账可要好好算,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一年没见,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卡佩栖归的语气有些落寞,像是在为什么事而惋惜。
这一年说不上长,但也不算短。她说自己没变,她却觉得卡佩栖归变了好多,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也更……难以靠近,心防似乎绑上了一根厚重的铁链。
“检查完了吗?”灵均没接她的话,闷声问了遍。
她们不该有过分亲密的举动,这样是不对的。
这样的回答在卡佩栖归听起来有些过于冷淡,她似乎对这回答很不满意,带有雪松的气息骤离,像是山间的缥缈云雾随着升起的日光消逝。
上一刻还是嬉笑着说很开心见到自己,下一秒立刻就翻脸的模样让人纳闷。
她还生气起来了,生气的该是自己才是。
灵均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衣服,穿好之后回神去看那反复无常的人。
那人站得很直,脊背直挺挺的,一副和之前进来的模样相似,而后自她的口中缓缓吐出。
“继续。”如同盖亚西里的雪天那样冷,久久化不去的雪,所有带有生机的一切万物都被掩埋覆盖在霭雪之下。
也许是她在军营里待久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让人有些不适。
这句话像是一个强有力的锤头,势要把人捶得头破血流才算甘心。
她说继续,检查还没有结束。
可灵均不明白,究竟哪里没结束。
她皱起眉头,浑身的抗拒:“我说检查完了,大不了我不进城,从哪来的我回哪里去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话刚说到一半,卡佩栖归的手就伸了过来,强硬地解开她的纽扣。
“我说检查完了!”灵均有些气恼,她紧抓着自己的纽扣和人僵持着,一脸警惕地盯着卡佩栖归。
卡佩栖归常年练剑拉弓,手臂上的肌肉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但灵均也不是一点格斗技巧都不会,否则白活这么些个世界了。
沈栖归就不会这样对自己,她但凡说一个不愿意,她都不会接着往下。
关栖归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恶劣,可到后来,也总是很顾虑她的想法,会照顾到她。
简栖归就更不用说,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虽然她们会有误会,可也不像卡佩栖归这样。
“你在想什么?”卡佩栖归清冷低语传入耳中,她又拿起名为伤害的锤头了。
灵均从恍惚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深邃的骨相曼丽,眉眼高挑到无可挑剔,就是说一句被精雕细琢过的也不为过。
最吸引她的还是卡佩栖归那一双靛蓝色的眼眸,藏于黑色的帽檐下,直接而阴湿,一但锁定一个人就再也不会跟丢似的。
“在想怎么出去。”她毫不避讳的说着,一点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意味。
那双靛蓝色的眼眸好似缩紧了一瞬,很快,快到让人无法看清。
随之而来的,是眼眸主人如同飓风般的炙吻,和她的眼睛一样阴湿。
一手抵着她的后脑,一手托着她的侧颊,像是泄愤一样地啃噬她的唇瓣,竟还带着一些火辣的灼烧感。
“唔……!”灵均瞪大了眼睛,她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走向。
这里没有槲寄生,也不在王城花庭,为什么要接吻!
她她她!还伸舌头!
卡佩栖归咬破了她的唇瓣,血腥味顺着缠绕的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
还未等人缓过神来,血好像不见了,只留有腥甜的气息在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