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女儿叫陆之暃,心气高,脾气大。从小被我娇惯坏了,又学了些不好的东西,我怎么也管教不好。”
陆婉君眨眼,“姑姑,天寒地冻的,咱们不如进府详谈?”
陆余摇头:“太晚啦,别叨扰你娘。原先姑姑是不想开这个口的,整得跟姑姑做了件事,就要你马上回报才行。”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这孩子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若愿意帮姑姑,就到姑姑府上来,姑姑家住洞天街,你找人一打听陆三娘家,便知道了。姑姑不会让你吃亏的。”
陆婉君送走了陆余,着人禀告小陆夫人自己回来了,回南院歇着。
自从上次刺杀事件后,陆婉君出行时必带两个女侍卫,还有两个侍卫隐匿在暗处,随时准备出手。
今日阿婷不当值,说是要回贤王府一趟,回来后,她就一直在廊下等陆婉君。
“陆小姐。”阿婷见她回来,迎上前,“王爷给您写了信。”
陆婉君颔首,进屋沐浴,一切打点妥当,拆开信件细看:
“大驸马行为不端突遭横祸,杜氏惶恐,言教子无方。父皇命我腊月二十四启程,访问洛阳杜氏,行安抚之举,可愿同往?”
去洛阳?
陆婉君眼睛发亮,她正愁没理由靠近杜氏,继续挖掘杜氏与太子勾结暗害季衍的证据呢!
季衍蹦出来:“阿婉,这趟洛阳之行,会很危险的。杜氏至少有三千骑兵在手,洛阳还是他们的大本营,强龙不压地头蛇,稍有不慎,李炘自身难保。”
“嗯,所以得把我们发现的信息告诉他。”提到李炘的名字,陆婉君眼神略微闪烁了下,知道李炘背地里去母留子的心狠手辣后,她本能地不喜欢李炘。
“啊?这能起到作用吗?”
陆婉君声音压得更低:“陛下,要动杜氏了。”
见季衍不明白,陆婉君附耳给他分析:“抛开其他不说,陛下会不知道杜氏的厉害,会没有考虑过太子和贤王的嫌隙?为了一个人微言轻的大驸马,就让最疼爱的儿子深入世家大本营,他铁定留有后手。”
“要我推断,此次安抚是假,暗查是真。陛下很可能给了贤王便宜行事的权力。如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授予贤王暂时调动洛州兵马的权力。”
季衍咋舌:“那我们去说这事,可以让他提高警惕,提前布局?”
“对。”陆婉君捏他脸,“这事咱们现在解决不了,有人上赶着当趁手的兵器,不用白不用。”
“阿婉,你这招坐山观虎斗真厉害。”季衍抱着她亲一大口:“我家阿婉连三十六计都会用,待在后宅真是太委屈你了。”
“不说这个了,我明儿再给他回信。”
陆婉君没推拒,大方地回吻季衍。顺手开始解季衍衣服,含糊不清地嘀咕:“我看看你的伤口。”
温热的掌心抚摸肩头,顺着他宽阔敦实的胸膛一寸寸检查下来,未曾放过一处边角缝隙。
咒毒纹路已然被压制到了伤口附近,再有几次,就会彻底消失。进展喜人,陆婉君心头安慰多了。
除了那道伤口,常年征战的季衍身上还有许多狰狞的伤疤。
令人心痛的功勋。
陆婉君用指腹轻轻蹭弄早已愈合的疤痕,摸到一处伤疤时,感觉迟钝的季衍缩了缩身体,小声嘟囔:“阿婉,有点痒。”
“会痛吗?”
仔细地感受着伤口愈合后皮肤的起伏,陆婉君数了数,发现这是去年出征多出来的新伤疤。
季衍张了张嘴,最后笑着说:“不疼啦。”
是忘了,还是不忍心她难过?
陆婉君无心分辨,她将季衍推进床榻,模仿骑马的姿势,挑了个好位置,固定好身体后,开始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