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逃跑的事,月侵衣被喂了一点不伤身体的药,意识昏昏沉沉,到后面才勉强能睁开眼,越过台上的光,他的视线落在了昏黑的四周。
一个个戴着面具的人视线不加掩饰地直直打在他身上,几乎要凝为实体,凉匝匝的丝绸般淌在他的锁骨上、腰间,以及伶仃脚踝上。
他不舒服,或者说是害怕,眼睛里慌慌地聚了水雾,模糊视线里,他似乎和一双暗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那人的视线没那么露。骨,透出一点温和。
但月侵衣还是害怕,呼吸抑制不住地错乱,腰间的碎钻和珍珠光色也混乱地闪,他面色仓皇地重新闭了眼,掩耳盗铃般将头脸埋进了勉强曲起的臂弯里。
主持人被那截尾巴缠得心神恍惚,听见耳边的天价都没那么激动了。
也的确不用激动,再怎么高都没有人能拍得走,他们老大给了个防拍价,也是奇怪,不让人拍却非要走个流程,像是在恐吓,想让笼子里的人乖一点。
声音渐熄,其余人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继续加价。
十万任务点,听起来不算多,但要知道基地成立一年还不到,每个任务点都是一点一点发的,除非是很危险的任务或者对基地贡献很大,大部分人连几千任务点都拿不到。
主持人站起身来,看向那个带着半边银丝面具的男人,他半抓着手边的文明杖,姿态里透出势在必得。
可惜了,他们老大的防拍价是十二万。
主持人挂起笑,正准备开口,席间冷不丁又一声起“十五万。”
从开始到现在,他没叫过一次价,专门等到末尾才出声。
主持人脸上的笑僵住一顺,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原本应该站在那里的张启没了人影,他拿不出主意,想拖延一下,那人却很急,在昏暗里,偏深的蓝色眼睛里不见底地闪出冷色。
他看见了那人身上的徽章,是军部的人,为免得罪人,主持人只能动作僵硬地落槌。
没有等人把拍卖品送到手中,那人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台上。
啪嗒一声,沉重的锁被打开,似是厌恶,那人没有选择把锁递给主持人,而是任由它无力地砸到地上,再也无法锁住任何人。
脚步声轻轻入耳,月侵衣听见了,没抬头,在水汽迭起的呼吸里抖得更加厉害,细链都撞出声音,打在他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道道淡色红痕。
他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忽的记起刚才霍屿的恐吓,没了丈夫,又实在懦弱的他呜咽哭出一点声音,为什么阿卿不在?
想起丈夫的下落不明,又记起自己现在糟糕的处境,月侵衣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气,颈间的细带勒得越来越紧,身前的衣服也窄得让他呼吸不畅。
脚步愈近,月侵衣连回头也不敢,挣扎着一点力气往笼子边缘爬,像一只走投无路的金丝雀,被欺负过头了也只能撞到繁复交错的笼网里。
他没什么力气,根本挪动不了几步,只能极力伸长了手臂抓住笼条,漂亮的身体紧绷着,每一撇线条都极尽美丽。
身后的人在他边上蹲下,似是叹了声气,几不可闻,他轻轻掰开月侵衣的手,说了拍卖开始以来第二句话,“别害怕我。”
和刚才的冰冷完全不同,闷在面具里的声音里丝丝缱绻,却又让人能够听出他的生疏,似乎从前的他并不擅长哄人。
声音有一点熟悉,上一次听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被闷在什么之下,月侵衣没有力气,只能看着他掰开了自己的手。
而后他被裹在丝绒烫银黑布里抱了起来,头脸也盖住了,只露出一点供他呼吸,为他挡去了所有觊觎的目光。
有人不甘地重新点燃了那根先前掐灭的烟,有人则是轻笑一声,笑他假正经,因为他们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会想着把那块碍眼的布盖回笼中人身上,没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那谁谁你防拍价被拍掉啦,头抬太高的狗注定没老婆的[眼镜]
大家来猜猜这个出场的蓝眼睛素谁吧[哈哈大笑]大概还有四五章结束这个世界
下个世界是小主播的角色扮演,之前那个脑洞不写啦,这次是上恐怖综艺角色扮演,目前我们小主播的角色卡有三张——灰小子的恶毒继母、小红帽、等待被拯救的公主,快来为你喜欢的心动角色投投票吧,应该是小短篇,然后就要完结啦[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