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两天了都没来洛家要人,再怎么忙也不至于连未婚妻不见了都发现不了。
毕竟是偷来的人,洛迟年越是没有动静,裴砚反而越不安。
裴砚被关在门外,按在扶手上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去,他的额头抵在门板上,垂着眼睫,半天也没有动作。
门里的人见他迟迟没进来,狠心把门反锁,过了一阵却又自己打开了,反复开开锁锁几次后,似乎是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里面渐渐没了动静。
裴砚终于按下扶手推门进去。
月侵衣挺身坐直了些,没转头看他,生气生得明明白白的。
裴砚还没开口,他就先憋不住地阴阳怪气道:“你现在进来是为了拿枕头的吧?”
明明知道他的意思,裴砚却装作不懂,顺着他的话问:“我拿枕头做什么?”
月侵衣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你今晚还有资格和我睡在一起吗?”
裴砚跪着膝盖蹭到月侵衣身后,手臂环住他肩膀,另一只手则圈在他腰上,一点点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他的脸埋在月侵衣颈窝里,沉而缓的呼吸尽数打在月侵衣颈侧皮肤上,有些甚至沿着领口缝隙探了进去。
月侵衣直觉裴砚有点不对劲,像是碰见了什么事,周身都散着股低沉情绪,被感染到一样,他那点气一下就消失得没影,连挣扎也没有,松下力气往后靠倒在裴砚怀里。
他侧过脸,下巴蹭在裴砚额头上,想看对方表情,眼前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影,他软下态度问:“你怎么了?”
胳膊被裴砚圈着,他只能曲起手腕虚虚抓握住裴砚的手指,“我不生你气啦,也不赶你到外面去睡觉啦,好不好?”
少见地,这次是他在哄人,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哄不好人才丢人。
裴砚的唇在他皮肤上蹭了两下,闷闷地嗯了一声,头还是没抬起来。
表面看着是月侵衣窝在他怀里,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但实际上是他不停往月侵衣怀里钻,抓着月侵衣的手把那根圈在他脖子上的绳子往里面递。
他闭着眼睛,溺在那片温软的皮肤里,像在梦里一样,说着不切实际的话:“我们私奔吧,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颈间呼出的气息很烫,似乎要渗透进他皮肤里,在他颈上烫出一个痕迹,月侵衣细细的手指和他交握住,手指上的温度也高得不行。
月侵衣合情合理地发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真的病得不轻般,裴砚固执地想方设法绕回了刚才的话题:“我发烧了你就答应私奔吗?”
月侵衣有点想回头把他不停做梦的脑袋敲醒,颇为现实道:“跟你一起去当乞丐吃苦吗?”
“不吃苦。”裴砚把他搂得更紧,表明自己不会让他吃苦的决心般。
月侵衣呼吸艰难,只能顺着他手臂力道往他怀里靠得更紧,“那吃什么?和你私奔除了让我吃苦还能吃什么?”
他问题问得认真,裴砚闻着他身上细细密密扑在自己鼻尖的香气不可避免地乱了思绪,他有个两三字的答案,却说不出来。
要是他说出来,月侵衣以后吃什么他不确定,但他是一定会吃巴掌的。
他各种心绪胡乱交错,情绪也大张大合地变动,前一刻还被旖旎紧纠缠着,下一刻却又因月侵衣不肯和他私奔而低落下去。qun㈥8⑷⑧8㈤1⑸⑹
裴砚之前从来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敏感成这副样子。
皮肤上沾了什么比呼吸还烫的东西,又在骤然间冷却下去,顺着他颈间线条滑落,滚进他锁骨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