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她看着铜盆里模糊的影子,斗笠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无声的,带着无尽玩味和冒险意味的笑。
冒充天下第一杀手?
这游戏……好像比偷翡翠白菜,刺激多了。
……
月黑风高,城西赌坊却是灯火通明。劣质酒水嚼进嘴里,划拳应和声响彻天外,汗气和烟臭浮在上空,几盏油灯在风中摇晃。
一道白影,如同凝结的月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最高的屋脊之上,夜风拂动他纤尘不染的宽大衣袖,斗笠边缘垂落的白布微微晃动。
此人正是冒牌檐上雪——一缕春。她腰间别的是系统奖励的精钢长剑。剑是好剑,就是长了点。比她平时惯用的金错刀长了不止一倍。
打手们很快发现了屋顶的不速之客,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手持棍棒砍刀围了过来。他们脸上挂着残忍的狞笑,盯着屋顶中央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装神弄鬼!”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啐了一口浓痰,棍棒重重敲在地上,“敢过来砸场子,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弟兄们,给我把这装腔作势的孙子扒光了挂城门楼子去!”
打手们哄笑着逼近,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肥羊。
“吾……乃檐上雪。”一缕春立于高处,压低嗓子,发出饱经磨练的高冷嗓音。
“哈哈哈!檐上雪?”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就你这公鸭嗓子?还有这破剑!”
他指着那柄长得出奇、几乎拖到地上的剑,“拔出来看看啊?让爷们开开眼,看看天下第一杀手的剑是不是也跟你这身行头一样,全是破烂堆里淘来的?”
哄笑声更大了。打手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缩小着包围圈。
一缕春知道,装逼的时刻到了!按照剧本,该拔剑了!要用一个冷酷的拔剑姿势震慑全场!
她右手闪电般摸向腰侧剑柄!五指张开,气沉丹田,手腕发力——拔!
“铮——”
一声清鸣,剑锋出鞘……两寸。
再用力!
剑身仿佛焊死在剑鞘里,纹丝不动!
一缕春:“???”
她低头一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剑太长了,拔剑的姿势也不到位,于是剑彻底的、卡、住、了。
“噗!”这下连最谨慎的打手都忍不住笑喷了。
“哎哟喂!拔剑都拔不利索!还檐上雪?”
“我看是檐下泥吧!哈哈哈哈!”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废了他!”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变成了彻底的鄙夷和不耐烦,他举起棍棒,就要下令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恐怖爆炸,毫无征兆地从赌坊后院的方向猛然炸响!
炽烈的火光如同地狱的业火,瞬间撕裂了黑暗。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木屑、滚烫的气浪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刚才还嚣张狂笑的打手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无边的惊恐取代。他们如天女散花般,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惨叫声,重物撞击墙壁的闷响,和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成一片。
赌坊后院那高大的砖墙在火光中轰然垮塌。灼热的气流卷起漫天烟尘,瞬间吞噬了整个后巷。
“檐上雪需要拔剑,可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