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扣了两下,刚刚好叫停了不分伯仲的一番争吵。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阿布自窗外探进来一颗圆圆的小脑袋,头上顶着它标志性的三簇呆毛,开心地眨着眼睛道:“听说,有人过来找我玩?”
……
还真就奇了怪了。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听说的。一只聒噪而又偏爱闯祸的鸟竟不知何时变得神出鬼没。
如果步跃夕能把他一脸的无奈藏好,风惊幔就有理由相信他真的是来找阿布玩的而并非只是个说辞。毕竟,阿布的实力摆在那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得住。
就差搬个小马扎追在步跃夕身边盯着他看了。风惊幔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这就叫自己编的谎,自已圆。
如此“钟情”他那张脸的除了风惊幔,还有阿布。所不同的是,它居然真的搬了一个小马扎。
异性的魅力自己不配是吗?重色轻友的家伙!
阿布一改这两天的低调,嘴上一串接一串的连珠炮从海里的珍珠蚌夹了它的腿一路讲到太卜大人套在食指上的那枚闭口环,直接将窗外爱吐泡泡的孔雀鱼击回了缸底。谁说“沉鱼落雁”之“沉鱼”描绘的就不能是这般光景?
也怪风惊幔自己没出息。说好了要把步跃夕的一张脸盯死只等他乖乖承认扯谎的,结果却愣是被阿布吸引了一双眼球迟迟移动不得。
它的那对眼珠居然可以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转动,左边的转向左上方,同时右边的则转向右下方,由慢及快最后快到令人追之不上。少顷逐渐慢了回来,又分别改换了相反的方向继续转动以此循环。
“唉呀我去……”
风惊幔迅速伸手撑住了她身后的边柜。随后闭目养起了神来一动不敢动。身虽未动,在她的意念中却已仰面倒地了无数次。
你强!败给你了!道家的阴阳鱼算是叫你给玩儿明白了。
如果这就是阿布更喜欢步跃夕的理由她认了。
如此惨无人道的眩晕她此生不想尝试第二次!
这家伙,莫不是根本什么都没往眼里去吧?岂止,耳朵分明也被他关了门。风惊幔恢复了一会儿重又贼心不死的妄图去解读步跃夕的脸,除了些许尴尬什么都没捕捉到。
尴尬?是了,难道尴尬的不应该是她吗?
步跃夕似乎不太懂如何跟阿布沟通。这多少有些出乎风惊幔的意料。本以为会有幸一睹神乎其技的驯鸟师横空出世,不想仅是等来一位合格的听众。
没错。无论阿布说什么,他都有在认真的听。没有无可奈何,也看不出半分勉强。
一疯一呆,配了一脸。
阿布对步跃夕的喜爱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严格的说,步跃夕真正同它讲的话其实并不多。他仿佛同除了风惊幔以外的其他人讲得话都不是很多。越是如此,阿布便越喜欢粘在他身上一旦得手绝不松手。用阿布自己的话说:有性格,我喜欢!
有性格的步跃夕在吃斋饭的时候突然凭空消失了。风惊幔第一次在阿布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期待。
还好不多时候,就见步跃夕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又返了回来。人还在屋外,风惊幔的鼻子便已经闻出那是“于焉嘉客”茶楼的名点“红嘴不言”。
阿布坐在桌上的果盒中间吃得正欢,抬头见到去而复返的步跃夕,激动得一脚踹掉了风惊幔手中涂着颜色的两支鸟头签。
沾着颜料的笔舒展开扫了风惊幔一撇胡须她都没有在意,反而对着那盒点心来了感慨。
“唉!曾几何时,也不知道是谁收了别人答谢的茶点还要揣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果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呀!”
风惊幔开口便是顶了满格的嘲讽。可光是嘲讽哪里够?想到还十七也有打错了算盘的时候,她甚至兴奋得坐立不安期待得满心迫切。
“怎么?你……不喜欢吃吗?”
步跃夕看着阿布小心翼翼地将“红嘴不言”从自己面前推开,然后赶忙去扯过步跃夕的手臂一把搂紧。
嗯?嗯嗯??步跃夕的脑门生出了无数疑问来,满脸意外地望向风惊幔。而对方仅是回了他一个“寡人与众爱卿皆瞠目结舌”的表情。
不明症结所在的步跃夕又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次,将“红嘴不言”推给阿布请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