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毫不走心的态度,语气也甚为轻描淡写,说着的更像是别的什么人的事。只是一番话听来引得风惊幔顿觉无言以对。
这还是她寻得的所谓痛点吗?杀手锏被对方谈笑间掉转了锋芒也不过如此吧。
自还十七出现在云洲众人视线里的那一刻起,没有人怀疑他就应该是还鹰该有的样子,或早或迟。包括她自己。而又有什么人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想过这一切呢?
如此人生,甚至算不得被命运挟裹,更加是连身不由已的机会都没有。
风惊幔舔了舔嘴唇,她应该只是下意识的去思考,看上去却跟缓解尴尬无差。待自己觉察时已然坐在了步跃夕的对面。
那个也就是说……她觉得此话蛮有道理。
既是如此,他若肯拿出一成的耐心来跟还鹰这样讲是不是就不用动手了呢?是不想,还是不屑?可为什么自己却能听到这些话?若说是因为吃人嘴短有人会信吗?
没有。你看看。
风惊幔在排除了所有谬误后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此人仅仅是因为喜欢找打。自己之所以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只因实力过于悬殊。俗称,人家没看得起你。
风惊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口接一口的瓜被她咬在嘴里非但不觉得甜还带有一种咬在了痛点上的表情。
菜,就是原罪。这一点无可辩驳。
“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
菜她可以认,但步跃夕侧了头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弄得风惊幔不禁发毛,不晓得他又犯了什么病。
“你下巴怎么了?漏了去斋堂出门左转不谢。”步跃夕终于没忍住道。
“我?”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到底在哪?能不能靠点谱啊欺负我屋里没镜子存心的吧你?”
在步跃夕的再三提示下,粘在风惊幔脸上的一粒瓜籽接连被她搬了三次家都没有弄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手残还要骂别人居心不良。
忍无可忍。步跃夕伸手在她面前一晃,瓜籽便落在了他的指腹。在风惊幔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只看见了步跃夕将籽弹出后略有嫌弃的表情。
“早说啊。早说我就将挖掉的籽都留了给你,不用这么舍不得。”
“……很是不用。”
步跃夕不知道的是,这是风惊幔长这么大第一次吞下瓜瓤里面的籽,那一小撮谷堆在被她咽下去的时候甚至有些刮嗓子。
“你这人不戗茬说话能死是吗?”风惊幔嗓子一阵难受,猛地咳嗽了几声后道。
步跃夕将脸移得近了些,竟然没有来由地笑了起来,眼底明澈清亮,宛若漫天星光月下萤火。
“开个玩笑嘛也不行?不过,还是要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那就帮你一个小忙好了。”
何为盛情?不问自取同款待表达的是一个意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不满归不满,感谢还是要接受的。不接白不接。她顺着步跃夕手指的方向在桌子底下一摸,嗯。阿布这次藏匿捕梦网的选址可以给个满分了。
“小姑娘家的平时别那么凶,坠着个梦网还是挺适合你的,到底要比袖箭强多了。”
“好啊你!”
梦网拿在手里还未来得及落在腰间,风惊幔便嗔怒道:“你昨天居然跟踪我们?你该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吧?喂!你可怎么有脸说的呢大哥?”
步跃夕仿佛有被风惊幔突然提高了的嗓门吓到,身体向后让了让道:“都说了,你这个人太凶所以要少带凶器嘛。我刚好路过怎么不行吗?还是我耳力佳你也要嫌碍事?”
“行!当然行。下次耳朵痒的时候听了什么自己消化不用跑来跟我说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