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往床上蹭了蹭,把脚往回一收,用裙子盖住,干脆不让他看了,指着他气冲冲道:
“你就是记恨我五年前在你手腕受伤的时候,故意给你涂了生姜水!”
宋知凌早就忘了五年前之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气笑出了声。
他蹭得一下来到床边,拉着姜稚月的裙子就往上提,故意道:
“就是记恨,那你也要抹药!”
两人性子都跳脱,从前这种小打小闹不少,总是相处没多久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姜稚月被他拉得惊叫一声,铆足了劲儿用另一只完好的脚狠狠踢他。
岂料宋知凌如今已不是当年的瘦弱少年,她这一脚下去,没把床边的男人踢动,反倒把自己给反向推了出去。
而宋知凌因为抓着她的裙摆,一个没留神被姜稚月带着就朝床上倒去,双臂重重撑在了姜稚月的身体两侧。
两人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姜稚月浑身僵硬,瞪大眼睛瞅着头顶宋知凌放大的脸。
宋知凌的所有表情和动作也僵在了当场,片刻之后,耳朵连着脖子全都红了个彻底。
“你还不下去!”
姜稚月推了推他,狠狠嗔了他一眼。
宋知凌这才猛地回过神,慌忙从她的身上起来,顺带将她也拉了起来:
“抱、抱歉……”
姜稚月头发和衣襟都在方才跟他打闹的时候弄乱了。
两人离得很近,她正坐在床边一面埋首整理衣裙,一面凶巴巴地念叨他,视线无意间一瞥,剩下的话乍然憋在了嘴里噤了声。
片刻后,才似回过神来一般,猛地站了起来,磕绊道:
“大、大伯……”
大开的门扉外是一院子草木葳蕤的春景,男人在门边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良久,他低低“嗯”了一声,将一个青瓷罐子放在门边的矮几上,淡淡撂下一句“记得上药”。
不等屋中人反应,转身又离开了。
轮椅咕噜噜的声音闷闷地传进了屋中。
姜稚月盯着那个瓷罐,藏在袖中的手心缓缓攥了起来。
此刻宋知凌也反应了过来,他朝院中人的背影上看了一眼,走过来攥住姜稚月的手腕,恼道:
“你不准用他给的药!”
姜稚月骤然回神,闻言扯了扯唇角:
“本来就没多严重,根本不需要上药,是你们在小题大做!”
她被宋知凌盯得不自在,摆了摆手,心烦意乱道:
“你别看我,谁的我都不会用!你帮我叫韩云过来。”
第28章第28章濒临失控
闹了白日里那一场后,宋知凌明显感觉到姜稚月心情不好。
到了晚间,两人用过膳后,他也没敢多惹她,安静看了会儿书,等姜稚月洗漱完合衣躺上床后,自己才跟着輕手輕腳躺进床榻外侧。
姜稚月其实早就已经不生他的气了,犹豫着想跟他说说话。
但一想到两人如今是夫妻关系,又躺在一张床上,想了想,那点说话的勇气又瞬间偃旗息鼓了。
花神祭的日子,恰好在姜稚月成婚后的第四日。
她在第三日晚间回了皇宫。
翌日一大早,姜稚月跟着皇帝和太子的仪仗,浩浩荡荡一道出宫往城南郊区去。
因着去年干旱了三年的肃州突降甘霖,衢州莫名堵塞了十年的河道又莫名通了水,淮山上一举发现了十三座稀有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