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欲言又止,还没想好如何组织语言,房门便开了。
几个医生走进来,给陆灼年抽了几管血,仔细检查了一番。
程韵表情很紧张:“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说:“陆少爷误服的药物作用于神经系统,好在剂量较小,经过肝肾代谢,血液中的含量在逐步下降,我们先去把血送去化验,结果稍后给您送来。”
陆灼年问医生:“是什么药?”
医生和程韵对视一眼,斟酌着用词说:“您可以理解为一种兴奋剂,有扩张血管的效果,会令人的感觉神经过度亢进,具体表现有对光线、声音、味道异常敏感,情绪极端化等等。”
陆灼年回忆起在废弃工厂内发生的事情,说难怪自己当时那样冲动易怒,而且踹门的时候力气那么大。
那药还有扩张血管的效果,所以他后来流鼻血了。
听到陆灼年和医生交流,程韵眼眶微微发红,用手帕按了下眼睛。
医生安慰道:“但您和家人也不必过度担心,您朋友说您已经把药吐出来了,而且在救护车上,我们也给您进行了二次催吐,真正吸收的部分很少,基本没有影响,如果是长期或者大剂量服用,就比较危险了。”
陆灼年看了眼手上的输液针:“那现在是?”
医生说:“主要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用于补充血容量、稀释血液和药物剂量,还能补充能量和水分,加速代谢排毒,您既然醒了,多喝些水也是好的。”
陈则眠立刻把杯子递给陆灼年:“快喝。”
陆灼年接过水杯,侧头看向陈则眠:“还好你来得及时,谢谢你。”
程韵这次真是吓坏了,此时仍有几分不知所措,听到陆灼年这样说,注意力又转移到陈则眠身上。
她握起陈则眠的手:“是啊眠眠,要是没有你和陈警官赶到及时,阿姨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该再怎么谢你才好。”
陈则眠挠了挠头:“程阿姨您言重了,我和陆灼年从小就认识,您和陆叔叔对我又那么好,而且我爸本来就是警察,这都是……”
陈轻羽敲了敲门,站在门口:“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则眠扭过头:“爸!”
陆灼年也坐直了身子:“陈叔叔。”
程韵起身道:“陈警官。”
陈轻羽抬抬手:“都坐都坐,不用客气,那些人傅警官已经带走了,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程韵亲自给陈轻羽倒了杯水:“陈警官,方便问问警局那边怎么定的吗。”
陈轻羽说:“抱歉,案件正在侦破中,而且也不是我在跟。”
陈则眠早就用手机查了:“照他们这个团伙规模和事实要件,是不是得十年到无期?”
陈轻羽拍了他儿子后脑勺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你懂得多,案子刚立案,你就给判了。”
陆灼年并不关心那些人的结局如何。
就像陈则眠说的,十几个人的犯罪团伙,在京市绑了四个未成年,怎么看都不会轻判的样子。
陆灼年更关心的是陈轻羽在现场开得那两枪,陈轻羽倒是很无所谓,他对这套流程都很熟悉了。
时间很晚了,之前陆灼年没醒,陈则眠说什么都不走,现在陆灼年醒了,陈轻羽就进来把儿子拎了回家。
陆灼年有点低烧,还在留院观察。
陈则眠回家了也睡不着,一直在和陆灼年发微信。
第二天一早就又跑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