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正在吃早餐,看陈则眠笑了笑:“怎么这么早,还没到探视时间呢。”
“你家的医院,他们都认识我,看到我就让我进了,”陈则眠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一瓶牛奶给陆灼年:“要不让进我就去外面吃口饭,医院门口可多好吃的。”
陆灼年拧开瓶盖又递回去:“你想吃什么?”
“牛奶是给你带的,快喝,”陈则眠盯着陆灼年的早餐:“你这个看着就挺好吃。”
床桌上只有一套餐具,陆灼年把自己的筷子给陈则眠:“吃吧。”
陈则眠拿起汤里的勺:“你吃你的,我用勺就行,这什么汤?好喝吗?”
陆灼年说:“不好喝,什么羊肚菌养身汤,很淡,一点味儿也没有。”
陈则眠喝了一口,皱了下脸:“真没味,你这病号餐太淡了,我还是出去买点吧,买个肉蛋堡,买个煎饼,再买个牛肉汤,还有炸油条和豆腐脑,你想不想吃?”
陆灼年并不是很注重口腹之欲。
确切地说,他从小在吃上面就没短过嘴,无论什么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就都吃了,这次也不知是因为连吃了两顿的病号饭,还是因为这些东西从陈则眠口中说出来才显得格外美味。
陆灼年明明从来都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好的,也从来都是选对自己好的——
因为催吐,他嗓子有些发炎,肿痛嘶哑,不应该吃重油重盐的食物;医生说他可能还会发烧,饮食也最好清淡;医院外面地摊上的食物不干净、不卫生。
可即便他有千百条理由劝说自己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可在陈则眠笑着问他‘你想不想吃’的时候,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偏离轨道。
陆灼年放下筷子:“要吃。”
陈则眠用外套裹着袋子,从外面偷运来一大堆早餐,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病房。
病房里,叶宸和萧可颂也来了。
叶宸在和陆灼年说话,萧可颂横躺在沙发上补觉,苏遥发烧了没来。
陈则眠刚进屋,还没把早饭摆上,萧可颂闻起来了。
萧可颂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什么这么香?”
陈则眠举了举手里一大堆早点:“应有尽有,快来吃。”
叶宸把早饭摆在桌子上,陈则眠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萧可颂捧着肉蛋堡大吃特吃,抽空问陈则眠:“这是什么,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如此美味,从哪儿买的?太绝了。”
陈则眠甩了甩手上的水:“肉蛋堡,街边小吃,哪儿都有卖的吧。”
陆灼年抽出两张纸巾,抬手递给陈则眠。
陈则眠擦干手,抬手一丢投篮似的扔进垃圾桶,才转头继续问萧可颂:“你没吃过吗?”
萧可颂摇摇头:“没有,哪个街边小吃这么香。”
“哪个街边的小吃都这么香,”陈则眠剥了个茶叶蛋递给陆灼年,小声说:“可颂都没吃过这些,你肯定更没吃过了,就吃点鸡蛋吧,别的就算了,小心吃坏肚子。”
陆灼年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娇弱。”
“叶宸就这么娇弱,他特别容易闹肚子。”萧可颂拿开叶宸手边的生煎包:“你就别吃了。”
叶宸看了眼萧可颂,默默放下了筷子。
被绑架的经历实在糟糕,几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随便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又问陆灼年什么时候出院。
陆灼年说现在就没事了,但是家里不放心,硬要他住院再观察几天。
叶宸应道:“嗯,谨慎点也好,你要是不能去学校,放学我给你送作业和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