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马车也并未朝商州驶去,而是直接将安安与秀兰送往京城郊外的晋王别院,至于柳惜瑶,则由宋濯亲自带回了府中。
见她听至此处,唇瓣好似嗫嚅着安安与秀兰的名字,宋濯便又缓声与她解释,“我与晋王相熟,那别院内也已安排了人手,不会叫她们二人受苦。”
他又与她低声安抚,“宋澜最多只能寻你三日,便要回京,待他一走,我便将你离开密室,至多再等三日,你我便一道入京,到时你便能与她们团聚。”
柳惜瑶惊惧过度,再加那药效未散,昏昏沉沉又厥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已是入夜,她明显有所恢复,便想立即起身逃离,然宋濯就在她身侧,任由她如何咒骂,他始终不言不语,只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直到那响亮的巴掌落在宋濯面上,宋濯那温润的眉宇,才终是蹙起。
然看着怀中惊吓到颤声哭求的柳惜瑶时,那眉宇间的沉冷又瞬间荡然无存,却是给她喂下了碗安神的汤药。
柳惜瑶沉沉睡去,每次醒来时,宋濯皆在身侧,她骂过,打过,哭过,也求过,可皆是无用,就在柳惜瑶已近乎绝望之时,她听到了宋澜寻来的声音。
然那最后的希望也终是离去。
一想到方才听到宋澜在楼上所说的那些话,柳惜瑶再次忍不住合眼落下泪来。
宋濯知道她已是全部听到,不由
敛眸问道:“他待你的确极好,难怪你当初择他弃我,可若是……他得知何为真正的你,可还愿对你以诚相待?”
宋濯拨开她额前乱发,慢慢将她下巴抬起,凑到了她面前轻声道:“你骂了三日,可知我为何没有一句驳斥?”
“因为你字字在理,句句属实。”
“我是疯癫,也是卑劣小人。”
“可瑶儿你可知,这世道已疯,若人不疯,便无法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