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金恨透了你
柳惜瑶害怕的闭上了眼,以为宋濯还要说些什么疯话,或是要凑到她面前做些什么,然她却是身下一轻,被宋濯从地上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失重,让她下意识手脚挣扎了两下,便听宋濯又冷冷开了口:“是自己乖乖不动,还是要喝那安神汤?”
柳惜瑶不想听他的话,但也不想再喝安神汤,她咬着唇,没有说话,却也不敢再动。
宋濯虽是抱着她,但步伐极为沉稳,将她一路抱出密室,未将她有半分磕碰。
一连三日宿在密室,虽那密室里点着灯,但那橙光的灯光与屋中被太阳照进的自然光线截然不同。
柳惜瑶一出密室,双眼便倏然眯起,不由自主就朝他怀中躲去。
宋濯垂眸愣了愣。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又回到了那时,她会故意在他怀中撒娇,会故意与他碰触亲近。
然看到她蹙眉好似只是在忍那外间照入的日光时,便敛眸背过身来,替她将光亮遮住。
柳惜瑶慢慢将眼睛睁开,逐渐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才恍然意识到她整个脸颊都埋在了他的身前,忙将脸又偏了过去,明显是一副要与他疏远的模样。
宋濯垂眸看在眼中,神情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将她放在榻上,转身重新将密室锁好,又将地毯与案几摆放回原位。
随后再次回到她面前,将她抱着朝门外走。
“做、做什么?”柳惜瑶神色一紧,哑声问他。
宋濯口中轻飘飘道出两个字,“沐浴。”
柳惜瑶顿觉头皮发麻,刚要挣扎,就见宋濯那眸光自上而落,“安神汤一直温着,回屋便能喝。”
“不……不用了。”柳惜瑶别过脸去,浑身绷紧,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他将她抱下塔楼,来到净房内。
房内冒着氤氲的水汽,正中是半人高的木桶,桶中已是备好了温水。在桶边挂着大小不一的帕巾,还有那干净的衣物。
只是这看似寻常不过的净房内,却多了一张贵妃榻。
宋濯将她搁在榻上,便要开始帮她宽衣,柳惜瑶终是忍受不住,连忙抬手挡在身前,“我、我自己来……”
“连站都站不住,如何自己来?”宋濯语气平静,双眸中也好似不含任何杂念,就好似只是寻常帮忙而已,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那、那就……明日?”柳惜瑶低声与他商量。
宋濯语气虽淡,但明显不容置疑,“这三日,我只为你擦过脸和手,未曾真正沐浴过,你身上已是有了汗味。”
他一面说着,一面握住她还在隐隐发颤的手腕,将其缓缓从她身前挪开,只是稍许力道,便将那纤细的手腕压在她身侧两边。
“别……别这样,我求你了……”她心中羞愤难当,眼尾瞬间变又红了起来。
宋濯眸光微怔,用那指腹轻抚着那即将落下泪的眼尾。
他知道她胆子小,若从前说出实话,她会心中生惧,可如今,他已不必再有任何遮掩,索性便直言道:“你可知……我最喜的便是你如此模样。”
他喉结微动,嗓音蓦地哑了几分。
柳惜瑶只觉后脊生出一股寒意,她用力闭了闭眼,再也忍受不住,终是又朝宋濯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若恨我当初欺你弃你……你可将我打之骂之,为何非要如此羞辱于我?”
“羞辱?”宋濯眉宇微蹙,“这难道不是瑶儿从前所盼?”
话落,柳惜瑶便强撑着要起身,然身子的确太过无力,甚至不必宋濯出手,她自己挣扎了几下,又再次倒在了榻上。
她喘着粗气,狠狠朝他瞪去,“你发什么疯……我、我没有!”
宋濯慢慢抬起手,眸光落在掌侧处,“初见那日,你将《药师经》朝我递来时,特意用那指尖在此处划过。”
柳惜瑶顿时惊愣,支支吾吾辩解道:“没、没有!我……我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哪里是特意为之的?”
宋濯没有与她争辩,只继续回忆道:“那日你离开后,我将此处洗了三遍,我以为是因为你的触碰,让它生了痒意,只要多洗几遍,那痒意便能消散,可我想错了。”
说着,他唇角微弯,抬眼朝她看来,“那痒意是从心中生出的,怎会轻易就能洗去?”
柳惜瑶闻言,彻底愣住。
宋濯又顺手捏起她一缕发丝,一面在指尖上轻轻缠绕,一面又说起他在与她讲解棋谱时,她故意探身在他面前,还有他出门议事,回来后她趴在案几上假寐时,故意将那一缕青丝放在唇边……
柳惜瑶越听,面色越白,神情上的惊惧也愈发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