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可全到了?”
谢伍点头。
自大人在郢城发现夫人踪迹后便连忙将京中暗卫调遣过来,暗中严密保护夫人,生怕再重蹈覆辙。
“全派倒夫人身边。”
“大人,那您……”
谢琅静默良久,才低声说,“她无事,我才无事。”
这是他付出惨痛代价才知晓的道理。
半年以来,他未有一日能安眠。每每好不易入睡,都被噩梦惊醒。
无人知晓见她活生生出现于他的视野中时他何等欢欣畅快!
那一刻,他好似才品出爱的滋味。
那便是她好。
哪怕她眼中暂时无他,但见她好好的,被勒着颈项痛苦悬在天上的他才终又双脚落在地上,活过来了。
嘱咐完柳清卿的安排,谢琅才召人进来共商对策。
“已有人中了计,近来城中有暗桩终于动了起来。”
“那小应氏也到郢城,近来在夫人医馆旁晃悠过两回,我们都暗中盯着呢。她雇了个孩子装作乞丐,在城南有个落脚的地方。”
谁都没想到小应氏会与湖广总督有牵连,湖广总督临剩一口气时吐出小应氏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便脑袋一歪死了。
他们会用小应氏这深宅夫人作何?谢琅一时却无甚头绪。
小应氏唯一有异的便是贩卖生乌草,但之前医馆在她手中,她来回倒腾药草也不算奇怪。
谢琅指腹轻敲,“盯紧她,之前小应氏就曾对夫人不利,今次定要防住,可知晓?”
对方连连点头。
“抓住的人可审出什么了?”
有人潜入别院,那头还真怪执着,双方几乎是明牌了。
进一个抓一个,进一双抓一双,却还是源源不断往内试探。
晕着的谢琅好似味美的唐僧肉,勾得他们欲罢不能。
下属却摇头,“来人性烈,每每被抓住都咬破藏于牙中毒药。困于网下还不及捉出之时人就死透了。”
谢琅轻叹,“这回来势汹汹,怕是不能善了了。”
下属却有他事禀报,“魏大人已到郢城。”
谢琅挑眉沉吟一声,以示知晓。
“魏大人约您今日见一面。”
“今日?”
谢琅指指天上高悬的月色。
下属点头,“许是有要事。”
既如此……
谢琅蜷了蜷手,右掌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疼痛唤回他的心神。
本想早些回医馆,也不知她睡着了么?
她好像在他身上种上了极细的丝线,一头在他身上,另一头被她捏在手里。她一动,他的身上便有丝丝缕缕的欢喜与刺痛。
却令他沉迷。
他能感受到蛊虫在他体内正思念着她的圣雪,与他一样。
虽定亲的玉佩被她还了回来,可他们独有一对蛊虫,怎不算是相携相印呢?
若是谢琬琰听到这话,非指他鼻子骂他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