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你也瞧见了,这就是我江家儿郎,就算给个三公他做,那也会带累全家,这么亲事就算了?”
李三娘子轻笑:“罢了,我昨夜也只是说笑而已,长成这年猪一般的模样,莫说只是个署令,就是皇帝,我也是不愿意嫁的。”
“你给我住口,还没过门呢,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我来日一定要去你爹面前问一问!”江更耘出离了愤怒。
他不能被两个女人欺负到这个份上!
李三娘子面色一白:“你说什么?”
现在知道害怕了?江更耘叉着腰正待说话,她扑哧一笑:“凭你?”
“凭我怎么,女子妄议自己婚事,我如何说不得!”
“谁都说得我,你一个马上要大狱的人,可说不上半句话。”
“你什么意思?”
江更耘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看向沈幼漓,她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我们如今都知道了,江家哥哥当年就是被你给害了。”李娘子冷冷地说。
“你胡说!”江更耘更慌。
“巷子里都是知道的,我们没有本事为江家哥哥说话,现在真相大白,原来就为你这么一头不知廉耻的肥猪,才害了这么好一个人!”
当年她才十一岁,目送着江家哥哥被铐上枷锁带走,心里为他难过,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终于能狠狠出一口恶气,又怎么会客气。
李家娘子从始至终没有看上江更耘,不过是沈幼漓亲自登门,说服她跟自己演一出戏罢了。
恰好李家娘子也早厌恶江更耘这个蛀虫一样糜烂,还肖想自己的恶心玩意儿,能出手解决掉这个麻烦,何乐而不为。
从头到尾都是她们在戏弄他罢了。
沈幼漓好心告诉江更耘:“李家娘子要嫁的是今年高中进士的舒家郎君,才华横溢,一表人才,好弟弟,就算姐姐再费心帮你张罗,癞宝终究攀不上天鹅,你要自己看明白才好。”
李娘子低头抿着唇笑,偶尔戏弄厌恶之人,心情真是不错。
江更耘肥脸都憋紫了。
“你们今天是故意戏弄我!我的腿,我全身尿味……是不是你故意设局,让我在她面前丢脸?”
江更耘气得哆嗦,话都讲不顺。
“是啊,“沈幼漓点头,“他们打你是本分,我给银子是托他们把你浇醒,别做美梦,奈何你不解其意。”
她宁愿把银子给外人教训他!
江更耘气得要跟沈幼漓拼命,她只是牵着三娘子退后一步,冷眼看断腿的胖子扑在地上。
两个鹤使上前按住他。
没人把江更耘的愤怒当回事,李三娘子牵起沈幼漓的手,道:“今日话都说清楚,那江家……姐姐,来日有空定要来寻我玩,我先走了。”
“我送你。”
沈幼漓好生送了李家娘子离开,二人隔着遥遥还在挥手,目送李娘子登上马车,她才转身看向江更耘。
江更耘不顾一切对着沈幼漓发火:“你疯了,江家就我一个男丁,要是我娶不上媳妇,你知不知道你是多大罪过?”
“还有我官职,你还我官职,你个不要脸的□□。”
今日根本不是祭拜,就是一出鸿门宴。
沈幼漓一脸冷漠:“除去你的官职,还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吗?”
“不错,如今江少卿算是洗雪沉冤了,你也该早日伏法,到阴曹地府报到去。”
她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这样的女人简直不配活着!
“江家只剩我一个了,你攀上凤军容,难道庇护不住我?为什么还要我死?”
“为何要庇护,你是罪魁祸首,当然要投案。”
江更耘怕得胆子都破了,鹤使压着他的肩膀,他的膝盖深深戳进泥里,抬不起来。
“当然,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忍心看你下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