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敲响,她一个激灵扑到被子里去,洛明瑢失笑:“藏好,我去开门。”
沈幼漓懊恼,轻踹了他一下。
门外是来送早饭的下人。
郑王软禁洛明瑢不过权宜之计,但怀着往后“君臣和乐”的心思,不曾慢待,一径送进屋的饭食都是最好的。
有侍女想去收拾床榻。
“不必收拾,出去。”
屋门被关上,沈幼漓脚还没沾地就被洛明瑢抱到,走到桌边。
一个勺子伸到唇边,她看看勺子,再看看洛明瑢,将他手推开,她已经是当娘的人了,又不是釉儿丕儿那个年岁!
洛明瑢索性将她抱到腿上,手臂从后边环着,捏了一个汤包,贴了贴她的唇。
沈幼漓义正词严:“我断不会同你这样!”
他目光清澈:“为何不能这样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转着脸躲开,左右摇晃着,想将腰从他手臂拔出来。
“可从前沈娘子爱坐在我腿上,还说我就是你的蒲团。”
“从前从前,哪有那么多从前!从前我有银子挣,现在我有吗,有吗?”沈幼漓用手背拍他胸膛,压下用掌心贴上去的冲动。
“我可以给。”
“晚了,我现在富贵不能淫,给钱也无用。”
“财无用,那什么有用,色?还是我这舍身为天下的气节,不值得沈娘子给一回好脸?”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瑜南行馆的饭菜不错,沈娘子赏个脸,吃一口,凉了就不好吃了。”
本就美妙的嗓音刻意哄劝之下,柔得像纱软得像棉絮,听得沈幼漓脸红,她自小没让人这么哄着吃过饭,小声嘟囔道:“你放我下来,我早就吃完了。”
“这儿没别人,只有我们两个,沈娘子咬一口,我就放了你。”
沈幼漓鬼使神差地,低头咬了一口。
反正在床榻上都那样了,坐他腿上又算得了什么呢。
洛明瑢盯着她一口一口,将一整个汤包吃掉,指腹在她唇角揉了又揉,滚动的喉结看得沈幼漓颇为不安。
这人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像山里开春的动物一样。
她搭上他手腕:“放我下来吧,这样谁都吃不好……”
洛明瑢总算将她放了下来,给她盛了一碗干贝粥,他仍旧吃素,是一碗没有油星,只飘着绿叶菜的素面。
“吃饱了。”她将碗放下。
洛明瑢已经在喝茶,看她吃完,又将人抱在腿上。
沈幼漓伸手推开了他凑近的脸,她吃了荤,没漱过口,是不让洛明瑢贴上来。
洛明瑢退而求其次,将脸埋在她的脖颈磨蹭,对着锁骨贴上过烫的唇,仰首往上,亲吻她下巴与脖颈的交界,逼得沈幼漓仰头,吞口水都像在回应他的吻。
旧痕未消,又添新迹。
这人痴缠得她根本招架不住。
“好了……”她按住他整个贴上来的胸膛。
两个人正推推搡搡间,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沈幼漓下意识缩在洛明瑢背后,也借机喘一口气。
“主子。”是迟青英的声音。
“无碍,你先吃。”
洛明瑢出去开门,沈幼漓把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赤脚跑到隔扇处,想听些有用的消息。
迟青英是低头进来的,眼睛也不往里屋看,只跟洛明瑢道:“主子,凤军容请沈娘子过去。”
凤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