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4050（第21页）

nbsp;nbsp;nbsp;nbsp;“你可知晓我听着了什么？我听着了压抑着的呻。吟，那是——”

nbsp;nbsp;nbsp;nbsp;姜虞顿了一下，道：“那是姜初在自爱。”

nbsp;nbsp;nbsp;nbsp;“我还听着了……我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姜虞因着刚哭过，气息不平，一长段话并不能很好得地顺下来，说几个字便要喘一下。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替她拍抚着背，“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姜虞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道：“姜初并不知我那日来过，她一直以为她瞒得很好。她以为我会将一切不合理内化为姐妹情深，大约她本质是个傲慢的人，自以为一切皆在她掌控里。”

nbsp;nbsp;nbsp;nbsp;“可是怎么可能呢？纸包不住火，她此后的所作所为在我眼中都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nbsp;nbsp;nbsp;nbsp;“我一直在想，倘或那日我并没有早早下学，或是进殿时弄出点声响，我大约会毫无所察地长至今日，和姜初之间也不会有如此深重的芥蒂……”

nbsp;nbsp;nbsp;nbsp;“于是我偶尔会想，我们姊妹关系这么僵，姜初固然有错，我便没错么？”

nbsp;nbsp;nbsp;nbsp;“特别是……今日姜初同我说，那夜‘春药’原是无心，其实它并非春药，是活血用的，只为了让我心情畅快些，催情仅是副作用，且不消片刻就能好的。如若不然，也不能被轻易解了。”

nbsp;nbsp;nbsp;nbsp;“将军，你说我该不该信？是我太草木皆兵么？我忽然感觉我是不是对她太过决绝了一些？”

nbsp;nbsp;nbsp;nbsp;“再细想来，姜初从未当着我的面显露过那等态度，用‘仅不过是姊妹之情过深些’也全然解释得通。”

nbsp;nbsp;nbsp;nbsp;“邪念谁都有，君子论迹不论心。”

nbsp;nbsp;nbsp;nbsp;姜虞微微低下了一点头，将脑袋埋进了沈知书的胸口。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一字一句粘连不清，显得沉闷而怅然。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她轻轻摇头，“将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拢上胸前人的后脑勺，姜虞的脑袋在她手里小得像一颗松果。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又将手挪至姜虞的头顶，半轻不重地揉了两把。

nbsp;nbsp;nbsp;nbsp;“我该怎么办呢……”姜虞再度哽咽一声，环着沈知书腰的手紧了紧。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并非在执着地追寻一个答案，只是不想停。

nbsp;nbsp;nbsp;nbsp;许是因为一旦沉寂下去，明里暗里的情绪便会翻涌上来，变得愈发无可奈何。

nbsp;nbsp;nbsp;nbsp;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治。

nbsp;nbsp;nbsp;nbsp;感情上的事大约只能由本人自行参透，旁人说的权不作数。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这么想着，轻声道：“殿下不知，我也不知。”

nbsp;nbsp;nbsp;nbsp;“……”姜虞像是被噎了一下，蓦地从沈知书怀里抬起头，“将军该说点什么来宽慰一下我。”

nbsp;nbsp;nbsp;nbsp;“其实你们姊妹间的恩怨，我说什么也不作数。”沈知书想了一想，道，“那我便说，在我看来，殿下一点错也无。”

nbsp;nbsp;nbsp;nbsp;姜虞已然止住了哭，闷闷摇摇头：“……将军未免太偏袒些。”

nbsp;nbsp;nbsp;nbsp;“真的。”沈知书道，“殿下何罪之有？殿下说君子论迹不论心，然皇上喊着殿下的名字自爱，便不是‘迹’了？殿下自此同皇上生疏，人之常情，据我看，是殿下对自己太严些。纵是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又非殿下要求，是她一厢情愿。”

nbsp;nbsp;nbsp;nbsp;姜虞在沈知书怀里安静地立着，沈知书从上往下看去，便能瞧见她湿润的眼睫与瘦白的脸。

nbsp;nbsp;nbsp;nbsp;脸上泪痕未干，在烛光里泛着水泽。

nbsp;nbsp;nbsp;nbsp;姜虞的背太瘦太薄，和此前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似乎只消轻轻一碰，就能碎在晚风里。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沉默片刻，松开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块帕子，摁到了姜虞脸上。

nbsp;nbsp;nbsp;nbsp;姜虞眨眨眼，睫毛隔着帕子在掌心剐蹭，被另一事夺去了注意力：“将军怎有两块帕子。”

nbsp;nbsp;nbsp;nbsp;“我说知你会哭，特意带的，你信不信？”沈知书轻笑，“可怜见的，哭花脸了，珠粉也斑驳了。”

nbsp;nbsp;nbsp;nbsp;“今儿未抹粉。”

nbsp;nbsp;nbsp;nbsp;“殿下素颜倒与上妆时无异。”沈知书道。

nbsp;nbsp;nbsp;nbsp;姜虞将脸上的帕子拽下来，忽然仰起脸，问：“将军觉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想了一想：“我形容不太好。你侍子说你是好人，我便说你是良善之人。”

nbsp;nbsp;nbsp;nbsp;“……”姜虞道，“将军若是想逗我开心，不必用这种不好好回答的方式。”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不算好好回答？”沈知书挑眉问，“你不觉你是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