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道:“凌叔叔和我母亲确实是至交,只是物是人非并非本意,更与我和夏耘的相识无关。”
“哦?这么说,你是想说你们纯粹是缘分了?”凌孝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倒也说得过去,不然我也不会在国防恰巧遇见秦团送那位黄同志回校。”
“不过也是没想到,堂妹的性子原来只是对我不客气,对旁人倒是宽容得很嘛?”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机锋让季家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友兰稍稍清楚一些两家纠葛,才听得出一些猫腻,此前还算和蔼的神色顿时消失,忍不住皱起眉打量秦屿。
坐在夏耘身旁的季淮顿了顿,“什么黄同志?”
夏耘没什么神情地道:“一场误会罢了,倒是堂哥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么?宽容也是要看人的。”
凌孝则确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然怎么说胳膊肘往外拐呢?这才结婚多久就护上了。”
他啧啧两声,“要是小叔还在,看到自家女儿这样,也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夏耘神色愈发泛冷,她最讨厌用她的亲生父母说事,上一次大院如此,这次在季家也是一样。
他真当这是在旁人家里,所以就能肆无忌惮,她也绝不会翻脸了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周友兰就看了过来,“小夏和小秦的婚事是夏家定下的吧?”
“庆如和凌大哥还在的时候,至交好友倒是不少,你周姨都是排不上号的,说起来你回首都,我也没带你认识一二,没准里头还有你定下的娃娃亲呢。”
夏耘心里咯噔一下,“周姨说笑了,现在哪里还讲究这些?”
“是了是了。”周友兰似乎只是顺口提到,被这么一打岔立即绕开话题招呼,“吃菜啊,之前小夏你不还说早就想见识我家这口子的手艺吗?可千万不要客气。”
“小淮,还不给你妹妹夹些菜。”
夏耘不好拒绝周友兰,可这夹在她碗里的菜,她也是真的不敢吃。
低头埋了半天,她才趁着几人聊得起劲工夫,把菜堆到了秦屿的碗里。
迎上看过来的目光,她违心地笑道:“吃不下了。”
一顿饭因为凌孝则的挑事没滋没味地吃完。
夏耘在季家也待不下去,借着时间晚了提出告辞,然而都走出了门了,周友兰拉着她走到一边。
夜色深沉,只有大院之中的路灯隐隐有些光亮。
夏耘看不清周友兰的神情,但握住她的手厚实温暖,“小夏,你和小凌是怎么回事?他说的什么黄同志又是不是真的?”
夏耘愣了愣,“之前和凌孝则有些恩怨,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至于黄同志更是没什么,我早和秦屿说清了,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周友兰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夏,我从不说虚话,既然说出了口,那就是真把你当成了自家人。”
“我说这些也是担心你。”
担心这些年夏家根本没教给她正确的观念,担心她一头栽进感情的坑里抽不出身。
小秦初看是一表人才,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在华科院这么些年,处理过的心理案例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多少看着人模人样的实则败絮其中,若是小秦真是像小凌说的那样,又有谁晓得这一次之外,还有多少次看不见的时候?
又有谁晓得所谓的误会,会不会只是蒙骗小夏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