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累吗?”他的声音带着英伦腔的尾调,是在英国待久了的痕迹。
“还好。”严婉晴接过他递来的热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心头也涌上了不一样的感觉!
“酒店订在公司附近,离你住的公寓也近。”齐瑞祥帮她拉着行李箱,步伐放慢了些,“等你安顿好,我们仨一起去看歌剧。”
“好啊,”她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我这也是老板给我指派的任务之一。”
齐瑞祥拉行李箱的手猛地收紧,伞骨在掌心硌出红痕。
他侧头看她,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最终都化作复杂的情绪:“是吗?他没有让你来监视我吗?”
“你要这么想也没毛病!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把允希照顾的很好!”
齐瑞祥没回答,只是把伞往她这边倾斜得更多。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两人之间织成透明的帘幕。
严婉晴的公寓在泰晤士河畔,推开窗就能看到伦敦眼的霓虹。。。。。。
齐瑞祥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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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伦敦眼正闪烁着暖黄的光,像颗悬在夜空中的琥珀,而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却泛着青白——电话那头,顾允谦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冰面上的石子,敲得他心头发沉。
“她的记忆多少还是有些混乱的。”顾允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冷静,“她今天差点病死,我总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梦到你妈所以。。。。。。帮她也等于是在帮你。”
齐瑞祥嗤笑一声,将烟蒂摁在水晶烟灰缸里:“帮我?我真是谢谢你啊。”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早知道你会多管闲事我当初就不该和她共事!”
“她是无辜的。”顾允谦的声音沉了沉,“威廉说她的潜意识在修复关系,那个梦是心理补偿。你只需要顺着她,别刺激她。等她在英国站稳脚跟,熟悉了业务,你就……”
“就不用再演这出手足情深的戏码了?”齐瑞祥打断他,指尖在窗玻璃上划出一道白雾,“顾允谦,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他不耐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公寓门铃响起时,齐瑞祥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他打开门,看到严婉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刚泡了些陈皮茶,想着你可能没休息好。”
陈皮的清香顺着门缝飘进来,带着熟悉的暖意。齐瑞祥侧身让她进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保温袋上。
“刚下飞机就折腾这些?”他接过保温袋,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
“反正收拾行李也累了,活动活动也好。”严婉晴走进客厅,因为是同一栋公寓所以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我突然被顾允谦拍过来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齐瑞祥倒水的手顿了顿。
麻烦?怎么可能不麻烦!
可是面对一个记忆受损的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严婉晴没察觉他的异样,捧着水杯小口喝着:“威廉医生说,熟悉的气味和画面能唤醒记忆。
刚才在公寓整理行李,闻到陈皮的味道,突然想起小时候咳嗽总有人拿陈皮给我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