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阿溱约好,午时于县府匾下相见。
阿溱是良民,对官府种种颇有些畏惧,牧归提出一道进府,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阿溱才勉强点头。
正等着,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你在这。”
绯衣人步子轻快,行至其身侧,摆手道:“礼制就免了,我姓赵。元大人托我带你进去。”
他向牧归展示了手中的布条,示意她戴上。
牧归望向远处:“我还要带一人。”
布条一抖,一条变为三条。
牧归系上,笑道:“赵大人不和我打了吗。”
赵大人鼻中呼出一气,有些悻悻:“不打了。都说你聪明,这时候怎么没眼力见了。”
牧归膝盖无端一软,赵大人立即拽住她的袖子。
袖中被塞入一块硬物,牧归摸了摸,挑眉:“怎么又是玉?而且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姿势,光明正大地给,不成吗?”
赵大人怒视:“这是血玉,千金难买,你见上一面都难,甭墨迹了,拿好。”
“那这是给我了?”
“想得挺美。”
牧归默默将头转回去。
“元大人说,这次由你坐镇。要是有紧急情况,先用这个。”赵大人传音给她。
“他们还能查我身份不成?”牧归心知不是这个原因。
无言。
风似乎大了些,赵大人问道:“树上这位是你要带的?”
“我看不见,兴许是的。”
赵大人又哼了一声。
“朱姑娘?”阿溱的声音从头顶飘下。
“阿溱?天没塌,快过来。”
一刻钟后,阿溱也戴上布条。赵大人引着他们往里走,回到那充满阴湿味的地下。
密室里绿衣青衣蓝衣的匆匆忙活,八仙桌被摆在上首,刑具一一挂在墙上,血迹已经消失了。
一个着官袍的胖子坐在桌后,不住擦油汗。
赵大人冲县令一抬下巴。
“娃子,不用紧张。你平时挺会说的,现在上了场,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对,好好说,让他们知道后生可畏。”
赵大人莫名给予厚望,牧归打个哈哈,便拽着阿溱往另一头走。
“人带来了吗?”浅绯色衣服的看了一眼牧归。
“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