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人颔首,将手一招,左侧几个青衣人携若干蒙眼的人,引其到两侧,将布条解开。
阿然也在这一众人中,脸色不怎么好。她一碰牧归,对其使眼色:“早知道是这种作证,我就不来了。”
“他们不害良民。”
“我吃了供果。。。他们会不会。。。”
“不会,”牧归一顿,补充道,“只要没有触犯《大景律》。”
阿然捂着自己的头呻吟,牧归对上赵大人探究的眼神,一点头。
袖下手指动了动,县令一抽,将官帽扶正。
他看着下头一众比自己品级高许多的官,觉得此刻坐在这主位,如同坐于刀山火海。
咬咬牙,一拍惊堂木。
“升堂!”
听到升堂二字,牧归立即躺下,仰面朝天,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你这是做什么?”浅绯色衣服的站得远,无法赶过去。
“在接县府地气。”
县令脸唰地白了。
今非昔比,牧归几个月前还跪在堂下,而现在能站在这个位置,不是能力出众武艺高强,就是和朝中大臣沾亲带故。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有失大雅的行为,是给他下马威。
怪他眼拙,没认出珠玉。
牧归才躺了一会,立即有人来拉她。动作比八月那回不知轻柔多少,生怕她磕着碰着。
“对于山匪打砸烧毁店铺、买卖人口、私养兵马,开庭审理。”
“好怪,”阿溱喃喃道,“官老爷以前是这么说的吗?”
一旁的绿衣人听了直摇头,青衣人更小幅度地摇头。
“兴许是吧。”牧归不理会他们。
几人把头摇得更厉害。
“传大当家。”
“这时候了还叫大当家?”
“他不肯说他的名字,户籍不在西京,没有别的称呼,只好这么叫了。”浅绯衣的传声给她们,语气几分无奈。
大当家被几人按着跪在地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出奇安静。
“传卫二。”
卫二捧着他的罐子,站了出来。
县令胡子抖了抖,下意识地想喊“为何不跪”,忽觉侧方一道视线阴恻恻看来,直逼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