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父亲,给在下赐姓‘呼延’。”戍十一说。
李雁点点头:“呼延奔,听起来像是一员虎将。”
千里奔袭,取敌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听起来,就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
戍十一,不,呼延奔用一种热烈的眼神看着李雁。
李雁不忍拒绝,于是轻轻问:“那我父亲是谁呢?”
明明知道,我父亲是谁,都猜出来了,还是忍不住确认。
“前朝的皇太孙。”
李雁低下头。
“这就是师傅当年不敢告诉我的秘密?”
前朝余孽,被追杀是再自然不过了。
藏起来还来不及,哪有大吵大嚷把自己身份掀出去的?
“不敢当。”戍十一说,“我不是你师傅,不过是你的家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雁笑笑,“你说,那我到底是谁呢?”
李雁可不敢把他当做自己的家奴。
这么多年了,谁还认谁?
人家肯认你一声,已经是情分了。
“您的名字,叫呼延鄢。”呼延奔说。
阿嫣。
阿嫣。
原来这个“嫣”字,就是这么来的。
李雁点点头,没有感慨,没有追忆,只有那么一丝丝茫然。
这个前朝皇孙之子,到底是什么呢?
能吃么?
“师傅留给我的东西,我都用的差不多了。”李雁有点歉意,“现在也没什么可以还给师傅的。”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路远死了,在邓通那个祖父的周旋下,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李雁。
为了这三瓜俩枣,落得个欺负人家孤儿的名声,不划算。
这些年过去,缺银子的时候,他就偷偷卖一点,现在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
上次跟着邓通出去,连最后的药也用的差不多了。
“北邙山的东西,想必您也见到了,那些东西,都是主子留给小主子的。”呼延奔说,“现在不过物归原主罢了,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太孙妃就是在北邙山的洞里,生下的小李雁。她们母子,在北邙山住过不少时日。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呼延奔,李雁别扭急了,他的师傅,不应该这样对他用尊称。
“若是他人,贪了这笔财宝也说不定,你能对我忠心耿耿,也是难得了。”
呼延奔直视他的眼睛,就像一匹老狼,确认李雁的真心实意。
他长叹一声:“可惜,叫少主受了这么大的苦,日后要是遇到那姓李的乱臣贼子,定要他偿命。”
李雁在心中苦笑,你少主现在我也姓李呢。
他从未觉察过自己的身份,就要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