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真不真,假不假,又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司马季主再次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如此道。
nbsp;nbsp;nbsp;nbsp;“那……那不知,可否请前辈为我算一卦?”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本来还以为他是要拉自己算卦,可听到这儿,却觉得对方果然有点门道,不是人云亦云的那种骗子,倒是带着些道家学派的神秘色彩,一时意动,竟是出口询问道。
nbsp;nbsp;nbsp;nbsp;“诶,不行,不行,我之卜卦,需要相面,而这相面呢,有一规矩,就是熟人不相。”岂料司马季主却摆了摆手。
nbsp;nbsp;nbsp;nbsp;“可在下与前辈是第一次相见啊。”林清源有些疑惑。
nbsp;nbsp;nbsp;nbsp;“你虽是第一次见我,但我却早已听说过你,也曾与市井街头见过了啊。”司马季主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nbsp;nbsp;nbsp;nbsp;“老友,既然你不愿为清源相面卜卦,那不如替他拆字算易,如何?”张良在一旁提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nbsp;nbsp;nbsp;nbsp;“子房啊,我就这点家底儿,迟早让你抖落光喽。”司马季主闻言笑着打趣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拆字算易?”林清源却有些不解。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说,你随便写一个字,问出心中疑惑,我老友呢,就用易经来为你拆分解释。”张良为其解惑道。
nbsp;nbsp;nbsp;nbsp;“那不知前辈意下如何?”林清源本以为不能成,谁知突然峰回路转,一时欣喜不已。
nbsp;nbsp;nbsp;nbsp;“也罢,那就拆字吧,取帛书和笔墨来。”司马季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还是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不多时,东西备齐,他便让林清源下笔写字,而林清源思虑再三后,于帛书上落下了一个“涩”的繁体字,即为‘澀’。
nbsp;nbsp;nbsp;nbsp;“还请前辈指教。”待到最后一笔完成,他双手并用将这张帛书递给了对方。
nbsp;nbsp;nbsp;nbsp;“‘澀’字,水字偏旁,双刃在上,止于下,双刃者,刀也,遇刀之水,则必为血,而所谓止,可以解为停滞不前之意。”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最近小友所谋之事,恐将遭遇血光之灾,而你也知道这点,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做。”司马季主拿着帛书,一一为其拆解。
nbsp;nbsp;nbsp;nbsp;“那前辈以为,此事,是该做,还是不该做呢?”林清源听到这儿,简直惊讶极了,因为除了具体事件之外,其他基本全中,而他也迫不及待的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小友,所谓拆字算易,说穿了,也不过是借写字之人心中所想之字,给当事人提个醒而已。”
nbsp;nbsp;nbsp;nbsp;“说对了,不要在意,说错了嘛,也别笑话,到底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啊。”司马季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他道。
nbsp;nbsp;nbsp;nbsp;“信则有,不信则无,信则有,不信则无,”林清源若有所思,之后果然没在多问,而是与他们谈论起道家经典,圣贤之言。
nbsp;nbsp;nbsp;nbsp;不知不觉,便过去许久,仍意犹未尽。
nbsp;nbsp;nbsp;nbsp;等傍晚离开这里时,林清源已经不似来时那般忐忑,甚至颇有一股坚定在其中。
nbsp;nbsp;nbsp;nbsp;回到鸿台后,他更是彻夜未眠,一直待在书房,直至第二日清晨,刘元实在担心去探望,却见他正伏在案头睡得正熟。
nbsp;nbsp;nbsp;nbsp;左右都是被揉成一团团的帛书,看样子都是废弃不用的,只有一张完好无损,且正放在他身旁。
nbsp;nbsp;nbsp;nbsp;刘元凑过去看,却见上面写着十个字,曰:‘虽私德有亏,然大义无损。’
nbsp;nbsp;nbsp;nbsp;第188章
nbsp;nbsp;nbsp;nbsp;只要踏出这一步,他就再也回不了头。
nbsp;nbsp;nbsp;nbsp;既然已经打算动手,那就干脆不再有任何犹豫,且必须在一击即中的同时,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才行。
nbsp;nbsp;nbsp;nbsp;在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代王刘恒的死,必须符合逻辑。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他的死,至少得让外人看起来是正常的,否则一个处理不好,后续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nbsp;nbsp;nbsp;nbsp;如果要同时做到这两点的话,那他就必须借别人的刀,去杀自己想杀的人。
nbsp;nbsp;nbsp;nbsp;而这个被他借刀的人,还必须有谋害刘恒的动机,且十分强烈才行,不然第二个目标就无法达成。
nbsp;nbsp;nbsp;nbsp;如此一来,他就需要和刘恒相关的各种人的资料,他自然是没有,可他知道谁那儿有,所以径直去了审食其的府邸,并索要了一些卷宗。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要的东西都是和代国有关的,审食其心里自然有个谱儿,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安,过了几日,他去长信宫探望吕雉。
nbsp;nbsp;nbsp;nbsp;从今年秋天的时候,吕雉的精神就不太好了,这入了冬,更是畏寒的厉害,审食其为她的身体着想,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只坐在近前。
nbsp;nbsp;nbsp;nbsp;此时,吕雉正半卧在床上,头发也披散着,倒不似以往总是梳着高髻,头戴金玉的威严模样,反而带着些柔和。
nbsp;nbsp;nbsp;nbsp;“这是元儿特地为你炖的当归羊肉汤,冬日里滋补最好了,来,再用一点吧。”审食其端着小碗喂她。
nbsp;nbsp;nbsp;nbsp;“不吃了,”可吕雉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
nbsp;nbsp;nbsp;nbsp;“怎么?元儿的手艺退步了吗?不应该啊,我方才尝了,这汤咸淡适中,羊肉也炖的鲜香软烂,挺好的啊。”审食其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