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和靳十一忙著收拾這一屋子的狼藉,可這樣子實在是沒辦法住了。
「主子,要不換個房間吧。」
靳晏辭看了眼唯一還完好的床:「不必,反正只是一夜,將就一下。」
黎旭盯著靳晏辭的嘴,欲言又止,剛剛他可是看見了的,若是之前還能狡辯一下,可剛剛那都親上了,總不會是意外吧?
靳晏辭冷冷一眼掃過去:「滾!」
黎旭嚇了一跳:「好勒,您好好休息。」
離開還不忘把地上的東西卷了帶走。
等人退下去,靳晏辭站在屋中沉思,剛剛他真是鬼迷心竅了,但一點兒後悔沒有,那丫頭就是欠收拾,在一個成年男子面前囂張肆意,真是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就該好好吃點兒教訓。
一次次的挑釁、耀武揚威,真以為他沒點兒底線?
靳晏辭知道鳳執估計不怎麼害羞,憤怒一定會的,但怎麼都沒想到,她會在半夜三更他睡熟的時候翻窗過去,一拳砸在他臉上,差點兒沒把他送走。
靳十三跪在地上請罪,他守夜護著靳晏辭的,雖然是被靳晏辭趕出來,所以才沒能及時救他,但是主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打了,他有罪,大罪。
「砰!」靳晏辭一把將門甩上,不想說話。
而鳳執揍了人回去就心情舒暢了,倒頭就睡。
黎旭真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那叫一個痛苦,最後實在忍不了,一個人面向牆壁偷笑,虧得靳晏辭看不見,不然絕對饒不了他。
一個夜,精彩又和諧。
鳳執兩個身份加在一起,活了二十五年有餘,從五歲開始,她看的就是這世間最華麗和最骯髒的兩個極端。
權力、地位、財富,在這些欲望面前,人性、人心、人倫,沒有什麼不可被傾覆。
骯髒、醜陋、齷齪、邪惡,有什麼她沒見過?
她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唯有剩的,那只能算是生而為人的良知罷了。
區區一個吻,什麼都動搖不了,不過被人冒犯,她是真的怒氣。
她曾卑微入塵,嘗過最屈辱、最低賤的滋味,當昂起頭顱之後,她就絕不會低下,至死不能。
一夜醒來,鳳執換了姑娘家的衣服,戴上一張易容,很是悠閒的在樓下用早膳。
有了靳晏辭給的身份作掩護,她也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
黎旭下樓看到了鳳執,表情很複雜,記恨不存在,主子都不生氣,他氣個啥子?
總之就是……還挺佩服她的,折騰他們主子這麼多次還這麼活蹦亂跳,這可不是一般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