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较于后者直接将自己的意识层搞崩了,这个人就从容淡定得多。
“你是谁?”他说道。
听得懂!
可以沟通!
“过路人。”阿黛尔微笑道,她没有伪装,无论是身上军装还是面貌,都不难定位到她的身份,除非是对白狮完全没有了解的人。
她蹲下来,凝视着这个人的脸。
片刻之后她收敛了笑意,主动退出了这个意识层。
……
存在不破解意识层主人思维就主动退出的情况吗?
当然有!
那就是主要放弃自己这部分的意志化身。
如此粗暴的举动显然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但她一点都不在乎了。
不是又解开一道锁吗!
因为有保底所以毫无畏惧,脑子这点剧痛在她身上太频繁,接受一会儿也就适应了,就是思维半天都凝聚不起来。
自断“尾巴”就跟主动经历一场“迷失”一样。
只不过她有绝对的把握承受后果罢了。
她好艰难才从恒定舱里面爬出来,全身狼狈,汗与血一起从毛孔中渗出来,让场面糟糕得一塌糊涂。
血液还是浑浊的暗红色,就像死亡氧化的血液一般。
她现在不敢动精神力,也不敢窥视大脑,直接将自己脑中对黑发男子的印象描述给卡尔洛西,让他调查资料,随后瘫倒,索性连清理都不做,直接呼叫医疗组。
医生们被她吓了个半死。
但一检查,又露出了直面奇迹的表情。
很快阿黛尔就舒舒服服地浸泡在下属调试好营养液的医疗舱里,放空自己的脑子,等待精神与身体的这一重融合结束。
她已经猜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反抗军的首领拉扯队伍,居然不是为某种利益,他居然真的是为同情与怜悯这种高尚的理由在战斗。
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的社会地位还不低——贵族?
还得是高级贵族。
否则也没理由接触到诺兰,甚至在胸针上留下精神力。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变态太多,真正的正常人反倒不正常了。
阿黛尔拒绝与他深入交谈,果断离开,也是及时作出取舍,因为她很清楚,有这等意志力的家伙,她找不出破绽来的。
不知不觉睡着。
很长的时间门内她都浑浑噩噩、没有清晰的思维。
意识逐渐沉入更深的海底。
阿黛尔猛然醒来。
随即她就发现醒的是意识,而不是身体,因为她大概是在梦里。
——而这绝不可能是她的梦境。
总不会是无意识开启了又一个连接通道吧?
不可能!
她马上否决了这个无端的猜测。
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