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中……竟然这么热闹吗?
言十八迷迷糊糊地想着,声音再度传来,
这次离他更近些。
“这次也太冒险了。”
“还好,问题不大。”
他身体微微一震,听出了这是十七的声音。
十七……十七怎么会在冥府!
难道十七也死了?就像五姐说的那样?
心顿时被揪紧,方才剧烈的疼痛都没像现在这样让言十八感到难受,他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涌了上来,一度让他喘不上气。
“咱们人越来越多,各脉道法皆有,但似乎还缺一个医者。”
“她自己上不行吗?”
“那这人为什么还不醒?”
“你……要不还是换那个人来吧。”
“……”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难道他们十九人,真的一个人也飞不出那个地方吗?
直到心口再度传来锐痛,这股锐痛直冲灵台,激得言十八全身猛地一颤,猝然睁眼,甚至径直坐起身来。
他剧烈呼吸着,胸腹大幅上下,眼前的黑影逐渐散去,转为清晰。
一张陌生的脸猝不及防撞入眼中。
面前这人清俊疏冷,有着一双和这张脸格格不入的灰白眼瞳,手执一根细针悬在他心口不远处,方才心口的锐痛,应该就是这根针导致的。
“什么人——”他本能地就要起身反击,却因剧痛而颓力摔回在床上。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死,现在正在身处一间明亮而华丽的卧室里,房间内除了面前的女子,窗边、门边还站着三个风姿各异的女子。
言十八这番话让屋内几人都陷入沉默。
窗边好整以暇看着这里的女子率先拧眉开口:“什么意思,他不认识你?那你费这么大劲救他?”
随着这句话,面前女子眼瞳中的灰白逐渐褪去,那双和这张脸格格不入的眼逐渐变成了他熟悉的深黑。
这双鹰一样的眼睛。
他见过,隔着终年不卸的面甲见过!
面前人盯着他,却是在回答身后那人的话:“认识,他只是没见过我。”
这是……
“十七。”言十八喃喃道。
涿光收起手中细针,眼眸垂下的一瞬闪过一丝懊恼,再度在灵台中将俞葡嚣张地叫嚣“是谁说我这个魂核半点用没有的——”的声音强行按了下去,而后对上言十八的视线,淡声道:
“是我。”
言十八仍是不解,他垂首看着赤。裸的上半身,并无以为的伤口,只有许多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
可他分明记得那时……